《星际争霸进化》汉化版小说 暴雪官方星际小说

第十三章

　　休伯利安号的机库内的警告汽笛仍然吵个不停，不过在战狼那被重装甲板环绕的狭窄驾驶舱里这噪音只不过是一阵轻轻的声响。克鲁山克一只眼睛盯着机器人的状态自检而另一只则看着第二标点的实时卫星图像，系着安全带的同时在心里猜测着什么时候会有命令下来。当然，他同时还在猜命令里会有什么指示。

　　战狼的自检反馈为一切正常，而且机库里的噪音终于被关停了。与此同时，马特的头像出现在了视频通讯里。“瓦伦里安终于跟大主教联系上了。”上将说，“好消息是大主教同意在把第二点夷为平地之前过去看看并收集一些样品。”

　　听到这话，驾驶舱里的人在暗地里摇了摇头。将帝国的部队派到地面上去的初衷就是拖住星灵的军队好让瓦伦里安有时间跟大主教把事情谈妥，而克鲁山克和他的部队将保证这些家伙待在原地直到收工，无论这些神之长子是否喜欢；事实上，他很期待去揍几个星灵玩，不过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了。

　　“然而还有个坏消息。”不管克鲁山克怎么想，马特还在继续说，“大主教没法把这个命令下达到部队去。他们的穿梭机在下降的时候遭到了一群飞龙的奇袭，损失了全部两个灵能放大器。”

　　“你在逗我？”克鲁山克皱了皱眉头，“这种事真的有可能？”

　　“要么是这个原因要么就是幽蛇在搞事，而且他们的折跃力场也被干扰了——水晶塔全部失效，这才是他们派出穿梭机的原因。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主教没法把命令传达下去，所以你得下去送信。他已经提前录制好了想要说的话，我下载到你得战狼里去了。”马特说着。

　　“如果那些星灵不肯听呢？”克鲁山克带着一丝希望问道。说不定这样就可以跟他们小干一架了。

　　“这是不可能的。大主教在那里面放了足够的证明内容，量大到足以噎死一个利维坦。”

　　“明白了，长官。”克鲁山克说道。然而如果他的任务真的仅仅是去送信的话，为什么他手下1/3的部队都要跟着他一起下去？“那么其他人就在休伯利安号上待命？”

　　“你显然没有大局观，上校。”马特说着，带着一丝残忍，“如果因为某些原因那些家伙真的拒绝接受这条新命令的话，你们要用任何可能的手段确保孵化腔的完整好让我们的人去好好的检查一下那个地方。”

　　“明白，长官。”克鲁山克又重复了一遍，感受着自己逐渐上升的脉搏，“我们一定会抢在星灵之前赶到孵化腔。”

　　“很好。下去吧，祝好运。”

　　“是，长官。”

　　克鲁山克带着一丝微笑把他的战狼开进了运输机。那些顽固的星灵有很大的概率不会相信他真的有来自他们大主教的命令。也就是说，他最终还是能跟这些家伙们干上一架。

　　他快要忍不住了。

　　“它们是一群美丽的生物，瓦伦里安陛下。”扎加拉说道，她低沉而沙哑的灵能声音带着伤感，“它们有自己的意识和感受，但并非泰伦或者异虫意义上的那种。他们存在的目的就是发现并改造生命，这么多被你摧毁的异棘简直就是对整个宇宙的不负责。”

　　“然而我的人的生命正处于危险之中。”瓦伦里安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提醒了她一下。对于扎加拉来说异棘变成了一种杀手，即使只是有可能，都是不可接受的。“而且这些东西既然是你创造的，你应该有能力创造更多。”

　　“如果没有萨尔纳加的精华我们的智慧毫无意义。”她说，“所有的都被用尽了，再也不会有更多的异棘。”

　　“这些东西难道不能自己交配生产后代么？”

　　“我们尚不知道它们是否有这么做的能力。”扎加拉说着，“阿巴瑟相信某一天它们或许能进化出这个能力。”

　　“分裂池和孵化场也没用？”

　　“这两种东西是为异虫和异虫的变种设计的。到现在它们都没有生产萨尔纳加精华的能力。萨尔纳加在分子级和量子级上的复杂性是我们至今无法理解的。”

　　“我理解了。”瓦伦里安低声说道。所以理论上说，如果T星灵联手摧毁了所有现存的异棘和幽蛇，那这一切就结束了。

　　如果有人能够向他证明异棘确实是袭击哈尔克曼的调查队的生物的话，他能不能向扎加拉说清楚这件事就是另一个话题了。如果不行，那么从吉斯特上撤退就有着很大的逻辑问题了。

　　然而他并没有其他选择。大主教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瓦伦里安强烈的怀疑他仍然待在地面上的事实是星灵尚未开始净化整个星球的唯一原因。而且，如果大主教是对的——扎加拉确实是在玩他们并且准备吧幽蛇用在一次新的战争里——那么瓦伦里安不仅会靠边站不妨碍大主教的计划，而且他还有义务在星灵开始摧毁一切的时候辅助他们。

　　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前提是他能够百分百的确定歼灭是必要且唯一的手段。

　　因此，他将留在地面上最少直到克鲁山克的小队能够检查第二点的孵化腔并且带一点样品回去，或许还要等到哈尔克曼的小队能够在第三点完成同样的事。如果在此期间扎加拉或者大主教之一坐不住了……他将采取一切必要的手段。

　　星灵被攻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克鲁山克的登陆艇正在前往星球表面的半路上。

　　“那些玩意都他妈是从哪里来的？”克鲁山克看着登陆艇下部的观察镜问道。第二点附近的植被确实很茂密，但是没有那么的茂密。那些该死的虫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们都在山顶么？”

　　“差不多。哈尔克曼的小队碰到的新品种，也就是幽蛇，是仅有的在星灵开始伐木之后才出现的。”马特说道，“其他的显然是从星灵身边的树林里潜行过来的。”

　　克鲁山克感觉自己的嘴唇有点扭曲。潜行并不是他会用来形容虫子的形容词。虫群里确实有一些品种很狡猾，但是绝大部分下位虫子只会像一个无脑的推土机一样往前拱，就像现在这样。小狗、蟑螂和刺蛇正在尽他们所能的淹过那一小支星灵部队。

　　“情况怎么样？”他问道，“树林和化学烟雾正在从我的视野里消失。”

　　“非常差。”马特答道，“大主教跟我们一样懵逼，但看上去一场屠杀正在进行中。一开始我们读取到了10对圣堂武士灵能剑和10把奈拉齐姆曲光刃的电磁信号，现在只剩6对和7把了。”

　　克鲁山克把他的手握成了一个拳。从开战到现在才过了大概三分钟，然后星灵就已经损失了4个圣堂武士和3个黑暗圣堂武士？不可置信。

　　“扎加拉给他们喂了什么鬼玩意啊？”

　　“她自称与这事无关，当地的虫母也不对这群虫子负责。”

　　“是啊。”克鲁山克抱怨着，“本土的虫子恰好选在今天宣布独立。”

　　“我也不相信这种鬼话。但是现在，它们背后到底是谁在指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星灵有麻烦了，而你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帮助他们的人。”

　　“别担心，长官。”克鲁山克不怎么情愿的说道。所以说与干星灵相反，他现在要去把那些家伙危机中就出来。去他妈的。“我们会尽快赶到那里做我们能做的一切。”

　　“我知道你会的。但是在那记得保护好你们自己。星灵很重要，但是你们最高的责任是对帝国和它的民众的。”马特说道，“祝你们好运，上校。”

　　“我了解，长官。当这事结束之后我会再联系您的。”克鲁山克切断了这段通讯并把频道换到了短距频道上，“好了小伙子们，你们都听到上将说的话了。从现在开始这将是一次救援任务，落地之后把任何还活着的星灵就出来，然后把视野内的虫子全部烧成虫干。”

　　四分钟以后，运输机砸到了地上，它们的起落架由于降落时的撞击哀嚎了起来。克鲁山克开着他的战狼第一个跳出了他所在的运输机，另外三台歌莉娅也像他一样冲了出来。

　　然而他们已经太晚了。

　　整块地方就像地狱一样，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虫子——毒爆、蟑螂、小狗、刺蛇——它们的爪子切过仅剩的那几个圣堂武士和黑暗圣堂武士，毒刺扎进血肉和衣物，强酸炸进花草树木并让空气充满了令人窒息的云雾。到处都有虫子的尸体，一个堆在另一个之上，里面或许还夹杂着死掉的星灵。两个机械哨兵滑过杀戮区，它们的自动系统徒劳的尝试着保护那些战士们。在山头的附近，还有一个追猎者的残骸留在了被割倒的树木之间。

　　然而帝国的部队并不会因为救援任务的失败而撤退。

　　“随意开火！”克鲁山克吼道，“搜索任何还在战斗的星灵并支援他们！我要去看一下那个追猎者，收割者跟我来！另外记得看着天上！随时可能会有飞龙出现！”

　　他的战狼大跨步的走向倒在地上的追猎者，踢开挡在他路上的小狗并用磁轨炮射击每一个在射程内的刺蛇。一只毒爆滚向了他，然而又一道来自磁轨炮的点射把它打成了一堆带着强酸的尸块。

　　“上校，当心！你的左腿上溅到酸液了！”一个收割者喊道。

　　克鲁山克暗自骂了一句看向了状态屏幕。中和液把大部分的酸液及时的控制住了，但是在边缘区域还有一些在滋滋作响。又一发中和液总算覆盖到了全部的位置，但是恐怕在喷液无法到达的角落和裂痕里还是有些酸液在作怪，如果不及时处理的话最终会报销掉整条腿。

　　但是现在没时间管这个了。至少到任务结束前这条腿还撑得住，克鲁山克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飞龙！”某人大声喊道，“贝塔-四-高空！”

　　克鲁山克看了过去。两只这种恶心的玩意正在从天上俯冲下来想要干掉其中一个哨兵。瞄了一眼确定战狼已经锁住了全部这两个东西之后他发射了一对干扰飞弹上去。第三只从他的视线边缘晃进来的飞龙责备一只歌莉娅的地狱火飞弹打了下来。又一对小狗冒了出来啃咬着战狼那条已经受损的机械腿，不过那也就是磁轨炮一发的事。

　　由于追猎者已经不再有动作，克鲁山克估计融合在这个机械外壳里的暗黑圣堂武士大概已经死了。但是就在他靠近过去的时候，奈拉齐姆的眼睛睁开并微微动了动脑袋看向了战狼的驾驶舱。

　　“你来了。”一道虚弱的星灵声音在克鲁山克的脑子里响起。

　　“是的，我们来了。”他谨慎的选择着自己的以避免让话语听起来乏味，“撑着点，有棵树压在了你的一条腿上，我会把它移开并把你带回我们的登陆艇上。”

　　“没有时间了。”黑暗圣堂武士说道，“你必须把孵化腔给毁了，否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我不能这么做。”克鲁山克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战术报告。三个圣堂武士和四个黑暗圣堂武士还活着，但是越来越多的虫子正在涌进这个地方。战狼左腿上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电脑预估最多还能坚持10分钟。“抱歉，但是我收到命令要保持它的完整。”

　　“你做不到的。现在它们正在废弃那个地方。”

　　克鲁山克校准了战狼的望远镜对准洞穴的入口看了进去。虽然里面没什么光，但是也足够显示一群有着红色斑点的幽蛇，每一个都拿着一个奶白色的蛋。

　　“我不相信T关于这种新虫子可以用灵能攻击的报告。”黑暗圣堂武士还在说，但是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是这是真的。它们把其他虫子拉到了战场上攻击我们，然后把它们的力量对准了我们。一个接一个的用足以击溃黑暗圣堂武士的能量卸除我们的防御，把我们留给毁灭的命运。”

　　克鲁山克咬牙了。如果幽蛇真的把这些蛋全部带走了天知道它们下次出现会是在哪里。瓦伦里安想要一个完整的孵化腔，但是即使是皇帝也并不总是能得到他想要的。

　　“好吧，我会——你叫什么名字？”

　　“萨加亚。”

　　“好的萨加亚，你待在这里。我会尽快的赶回来。”他直起身，思考着那里面有多少该死的幽蛇。同时，他也在猜测到底是他先弄清楚这个问题，还是他打光弹药或者失去他的左腿。

　　“你不需要进去。”萨加亚说道，“毁灭已经在等待着它们了。我扔了个干扰者进去，任何后续的攻击都会导致它的爆炸。”

　　“啊哈，我认为我可以帮忙。”克鲁山克说道。干扰者，这可是个很吓人的东西，“各单位注意，我即将引爆一个干扰者，当心四处乱飞的石头。”

　　锁定了他能看见的洞穴的最深处之后克鲁山克发射了一发干扰飞弹进去，在路上就差点杀掉了一对幽蛇和它们手上的蛋。随着飞弹爆炸以及内部的亮光，克鲁山克屏住了呼吸……山顶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整个的裂开，不过实际上也差不多。干扰者在山顶上炸开了一沓的大洞并且震撼着战狼脚下的土地。一瞬间之后，火光从洞穴的开口里喷了出来，摧毁了沿途所有的灌木与树林并把战狼震飞了出去。

　　有一长段时间里他只是呆在那，看着火风暴在驾驶舱的钢化玻璃外席卷着。慢慢的，旋涡消失了，由叶子和泥土组成的风暴也逐渐平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操作着战狼的双手，克鲁山克重新让自己站了起了。左腿的外装甲晃了一下，但是主要的支撑结构依然稳固。注意着平衡缓步前进，他转身扫描了一下整个战场。

　　视野内的所有东西——泰伦、星灵和异虫——都被打飞到了地上。他手下三个歌莉娅中的两个正在尝试着重新站起来，每一个都有着很明显而且很严重的外伤；第三个则待在地上一动不动，腿部被撕碎，地狱火飞弹发射器毁了，一根自动炮的炮管因为过高的温度而熔化了一般。克鲁山克的数据显示驾驶员还活着，但也只不过是勉强活着。

　　战场上的其他地方，几个枪兵正在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全部五个收割者都不见了，而且只有两个还有生命信号。

　　虫子们也缓慢的开始了移动，但并非攻击。绝大部分只是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然后晃了晃脑袋，就好像它们被震晕了。克鲁山克把手放在了战狼的磁轨炮的扳机上，但是没有任何一个虫子有敌对性行为。它们只是简单的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该做什么，然后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他们清理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看到了三个星灵正在站起来。

　　三个。

　　他又一次进行了360度扫描，然后叹了口气打开了长距离通信系统：“这里是克鲁山克，我们赢了，敌人已经撤离了战场。救援行动……”他哽咽了一下，“不怎么成功。”

　　扎加拉用她的手向前甩了一下，就好像她要碾碎什么人一样。

　　“我不明白。”

　　“12个泰伦死了。”瓦伦里安第一次不再尝试装出一副外交口吻，“19个星灵死了。你还想说幽蛇是无害的么？”

　　“这不可能是异棘，”扎加拉坚持，“它们完全而且天生就是和平的”

　　“像小狗一样大但是看上去像刺蛇，亮棕色外壳，背上有三个大红色的斑点？”

　　“异棘不长那样。”

　　“你确定吗？”瓦伦里安平复了一下自己，“你最近查看过那些蛋么？”

　　“没有任何人看过那里面。”仍然舞动着她的爪子的扎加拉说道，“从它们被包进去开始就没有。异棘还在成长。”

　　“所以说你你其实并不知道它们会长成什么样？”

　　“不再听取。”阿巴瑟突然开口，“人类生命体在毁灭虫群后撒谎。不再听取。”

　　说完，他转身走向了某个腔室的入口。瓦伦里安看向扎加拉希望对方能把他叫回来，但是很显然她并不会这么做。或许她认为阿巴瑟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或许她觉得整个对话已经结束了。

　　事实上她有可能是对的。

　　“我现在将要离开这里。”瓦伦里安边说着边站起来，“我相信你不会试图来阻止我。”

　　一段时间里他觉得扎加拉可能真的会这么做。她的头收了回去，但是她的眼睛还盯着他。接着，紧张的气氛似乎没有那么明显了。

　　“你这么做什么也达不成。”她指出了这一点，“我在避免战争。除非我能用真相说服你，否则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你不能说服我，至高女王，就像我也不能说服你一样。”瓦伦里安说道，“只有真相才能说服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会尽我所能的去追寻真相，但是最终……”

　　“去吧，找出那个真相来。”

　　“我会的。”

　　瓦伦里安的决心突然没有那么坚定了。扎加拉和他过去见过的任何异虫都不一样，光是这点就很值得调查了。

　　而且她看起来是这么的真诚。

　　但是他也给了她一个机会，至少比大主教给她的多，而且明显比他的父亲，蒙斯克大帝给的要多。换成他的话，恐怕在几小时以前就会宣战并开始攻击了。不，从这一刻开始发生的一切瓦伦里安都很清楚。

　　“而且你会找到真相的。”扎加拉保证，“我只希望你找到的时候还有时间。”

　　某种程度上出乎瓦伦里安的意料，在他的运输艇离开地表的时候没有任何攻击到来。就在他刚刚离地不到1千米的时候就有一整队隐飞俯冲过来护航他返回休伯利安号，而当他踏进舰桥的时候马特刚好在和大主教通话。

　　“我理解您的想法，大主教阿塔尼斯。”上将说话的时候给瓦伦里安挥了挥手，“我会把您的意见和建议尽快的转达给陛下。”

　　“非常好，马特霍纳上将。”大主教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一定让他知道我的耐心并非是无限的。”

　　“我会的，大主教。”马特保证道，“上将霍纳通话完毕。”

　　“瓦伦里安大人。”切断了通讯之后他转头说道，“很高兴看到您平安归来。”

　　“我自己实际上对此也有些惊讶。”瓦伦里安指了指通讯器，“星灵的意见是？”

　　“他们已经全副武装集结完毕。”马特的声音有点低沉，“大主教随时可能下令对吉斯特的攻击。”

　　“而不在乎下面还有我们的人。”瓦伦里安握紧了拳头。

　　“克鲁山克的部队在登陆艇上做了点应急修理，现在正在往太空里赶。”马特抿了抿嘴，“带着他剩下的部队。”

　　“没错，至少我们比星灵稍微好一些。”

　　“那是因为我们在地面上的时间没有他们长。您看过克鲁山克的报告了么？”

　　“简单的翻了翻。”

　　“那您应该知道幽蛇的策略了。”

　　“联手对付圣堂武士和黑暗圣堂武士，一次一个，破坏他们的集中力然后再把他们切成碎片。”

　　“或者找其他的虫子来做最后的这部分。虽然灵能攻击对我们的影响不像对星灵的那么显著，但是这东西仍然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没错。扎加拉仍然否认她或者任何虫母跟这次攻击有关。”

　　“关于上一个探查队她也是这么说的。”马特提醒着瓦伦里安，“要么是她在说谎，要么……您觉得幽蛇可能在组织这些攻击？”

　　“这大概是唯一一种其他解释了。”瓦伦里安说道，“然而问题在于，我们几乎不可能证明这件事，或者说至少在我们能进行虫-虫交流前不可能。”

　　“我们和星灵都不可能。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就跟以前一样。把探查队派到第二标点去，希望他们可以找到些有用的样品。”

　　“那，相信您已经认识到了，无论真正的情况是什么，第三点是我们最有可能的下一步。如果有人像消除哈尔克曼的小队的话，那只需要一点点麻烦就够了。”

　　“关于这个，我相信应该还有些灵能干扰器在船上把——你把隔断灵能的版本交给了哈尔克曼和克雷。那，我们有没有可能弄个灵能发射器？”

　　马特眨了眨眼，“我认为现在把虫子吸引过来会是个相当糟糕的想法。”

　　专家们仍然不知道灵能发射器到底是在勾引虫母们把她们手下的虫子派过来还是单纯只是吸引着下级虫群，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大量恶心的外星生物会向着发射器所在的方向上靠拢。在前几次大战了这东西偶尔发挥了作用，瓦伦里安的父亲也利用了一下这东西来摧毁自治联盟的首都星塔桑尼斯，为蒙斯克上位建立泰伦帝国扫清了障碍。总之，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东西，必须要小心对待。

　　“放松，我还没有那么疯狂。我是在想能不能弄一个这东西到第三点旁边大约100公里的地方去，好把虫子从调查队边上引走。”

　　“恩……我不认为那样的东西在任何帝国的舰只上存在，但是我敢说技师们有足够的手段在调查队到达之前弄个这样的玩意出来。”

　　“大约还要……？”

　　“五个小时。”马特看了一眼舰桥里的时钟。

　　“让技师们开始干活吧，并且让他们估计一下弄一个可以用的东西大概要多久。”

　　“上将，你必须来看看这个。”听到战术官从他椅子上发出的紧张的声音，瓦伦里安和马特一起走了过去。

　　“那些利维坦，长官，负责盯着我们和星灵的那些，现在全部在往地面上前进。”

　　“看起来正在前往不同的地点。”马特低声说道，“或许是去接那些虫母的？”

　　“听上去很合理。扎加拉大概已经警告过她们谈判破裂了。她们在为可能的紧急撤离做准备。”

　　“带着鬼知道什么玩意。”马特补充道，“如果扎加拉想要偷运一些幽蛇出去的话，我们绝无可能同时拦截并搜索6个利维坦。”

　　“是7个，长官。”战术官指出了一个错误，“包括我们从克哈开始就跟着的那个。”

　　“确实，我把那个忘了。它现在在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做，长官。只是静静地待在哪里。”

　　“不出乎意料，毕竟情况已经够不稳定的了。希望扎加拉不要选择冲进利维坦然后离开。”

　　“只要利益足够的话她完全有可能这么做。比如说……她搞到了一些幽蛇和一个幽灵特工。”

　　瓦伦里安的眼睛看向了另一个显示器。探查队的登陆艇正在穿过大气层前往第三点，暂时视野内没有什么威胁，“我们要紧紧的盯着它。”他说道。

　　“而且看起来大主教正在给他的净化光束充能。”马特指了指显示器上星灵飞船群中的多个红点。

　　“准备烧尽吉斯特。”

　　“要不要我联系他让他暂时先停下？”马特问道，“至少让我们先把调查队弄回来？”

　　瓦伦里安看了看在星图上移动的利维坦。马特有一句话说对了：如果一个——或者更多——这种巨型生物要带着一些幽蛇离陆的话，帝国和星灵的部队不可能阻止它们中的每一个。但是这种情况一定要被阻止，尤其是这种新虫子刚刚向泰伦和星灵展示过它们能造成什么样的破坏之后。

　　它们必须要被击杀。

　　“不。”瓦伦里安指示道，“只要提醒他一下下面还有我们的人，并且让他提前把任何计划跟我们通知一下。”

　　“另外，准备好我们的对地轰炸武器。”

　　“瓦伦里安——大人——”马特瞪大了眼睛。

　　“这是命令，上将。”瓦伦里安打断了他的话。

　　“明白了，陛下。”马特立正回答，以符合瓦伦里安的正式语气。

　　瓦伦里安皱了一下眉。自从他直接的告诉过马特不要再以陛下称呼他之后他就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词了。上将使用这个他父亲最爱听的称呼是不是在暗示些或者明示些什么？

　　“另外，准备好大和炮。在必要的情况下，将它对准第三点。同时，准备一小支部队在必要的时候前去接应调查队。”

　　“在必要而且来得及时候？”马特的问题似乎另有所指。

　　“在来得及时候。”

　　“明白了，陛下。”

　　瓦伦里安故意在上将的注视下转了个身，一个蒙斯克大帝会做的事情。不考虑后果的大规模屠杀一直以来都是他父亲的标志，也是瓦伦里安立志要改变的一点。然而现在，他正在追寻着他父亲那带血的脚步。他唯一能祈祷的就是这只不过是仅有的一次例外，要不然的话这就意味他一直以来都只是在骗自己。

　　或许从来就没有办法让战争变得更文明。或许战争永远就是我们对抗他们。或许生存永远就是胜者夺取一切而败者失去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东西。

　　有人因为他的正直而赞美他，有人则认为他还太年轻。

　　瓦伦里安思考着到底哪一群人才是对的。

　　曾经，他认为自己已经知道了。现在他不再这么确定了。

　　或许今天，他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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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Shy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