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聚会
第一幕
这间完全密闭的屋子并不大,黑暗像固体一样填满了整个房间,使人看不清屋顶和墙壁,反而产生了一种空旷的感觉——一种纯粹的空旷,一种墙壁里、房梁间的吱呀声被黑暗无限放大的空旷。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简陋的木头桌子,上面点着半根火光摇摇欲坠的蜡烛,微微照亮了桌旁的几把破木椅子。烛光轻轻一闪,椅子上突然多出了两个人,他们模糊的脸庞上阴影摇曳,仿佛在向对方点头致意。
“欢迎你,黑暗中的新舞者。”一个身穿白袍、帽兜遮面的人首先开口了,“你在丹沃城的行事很是缜密哦。”
“你知道了?那说明还是不够缜密……”桌对面的人透过脸上的金属面具答道,声音沉闷得连烛光都停止了晃动。
“别担心我的朋友,”白袍人帽兜下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我们只知道结果,新女皇艾米丽顺利登基了。至于过程,我敢说永远也不会有人清楚。”
“你们最好别清楚过程。”对面的人轻笑了一声,“不过我对你的事情可以说过程结果都很清楚——那就是糟糕。你赶跑了英国人,却还是没能保住自己的家园。尤其是过程,我对你动不动就从房上跳下去单挑七八名卫兵很是不解。另外你的帽兜其实什么也没挡住,我低低头就看到你的脸了,康纳。”
“那是因为追求自由本来也不需要遮住脸。”康纳摘下了帽兜,“护国公科尔沃大人,我想你这样的贵族是不会理解这些的吧。”
“遮住脸和追求自由没什么关系,”科尔沃也摘下了面具,“我的一个老朋友说过一句话——戴上面具是为了保护你亲近的人。”
“哦?你的老朋友是谁?”
“布鲁斯•韦恩啊,”科尔沃向黑暗中的角落里努了努嘴,“那只大蝙蝠现在不正蹲在那里偷听咱们的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