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上去这话连帕廖夫都不能说服自己。考虑到他的官职和地位,看上去有些悲剧。“你走吧,好不?我很累。今天好漫长。”
帕廖夫抬起了头:“别误解我,我欣赏你的原则。老天知道我真的羡慕你可以对摆在前面的任务挑挑拣拣。”
“你了解我,我也了解你——也许比你了解的还多。你也很容易知道我绝不考虑类似的事情。你知道很多人毫无意义地突然死去,这些事情你可以写一百本书。”
帕廖夫缓缓站了起来:“我在这里没有机会。就像你说的,我了解你的一切。”
迪马感觉怒火猛地升腾起来:“如果你要说的是所罗门的事情——省省吧。二十年前你就拿他的叛变勒我的脖子,我已经把这事儿翻过去了,相信我。”
帕廖夫摇了摇头:“不是所罗门的事情——虽然最后可能他还脱不了干系。”
“这是什么意思?”
“在伊朗。有人看见过。”
“快滚。滚出我的生活,别再回来。”迪马向前一跃,抓住老头子的衣领。
“听我说,迪马。我有些你需要的东西——比所罗门的意义重大得多。”
他从夹克内衣口袋里抽出一个薄薄的马尼拉纸信封。“这里面的东西也许会帮你决定——重新考虑一下。”
这些老苏联贩子的委婉说法——这一套太难放弃了。他把信封扔到床上。
迪马一直盯着天花板。“让人做出妥协的图片?你真的还生活在过去。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干太让人激动的事情了。而且我这个人很无趣,别人也不会在乎我。”
“打开。”
迪马叹了口气,一只肘子把自己撑起来,按开床头灯,撕开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抖出来。两张照片掉了出来。第一张照片是远程拍摄的特写,照片中是一个小伙子,二十五六的样子,个子很高,身体强壮,黑色的头发,衣着光鲜,在桥上的一群上班族中间。迪马一开始没有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他看了看照片的背景,然后认出来这是新桥:在巴黎。迪马觉得自己的脉搏换到了高速挡。他看了另外一张照片:还是那个人在公园里和一个漂亮的金发美女说说笑笑,他推着童车,童车上有两个孩子。
迪马站了起来,把照片捧到灯光下,他盯着那个年轻人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但却是那个孩子的脸——和他母亲的相貌一样——让他的疑问都烟消云散。现在他的心跳猛烈撞击着肋骨,他抬起头。帕廖夫成功地让他的嘴角露出傻笑:“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就能拿到他的姓名和地址。”
突然之间,迪马不再疲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