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今,我国教学和研究所用的尸体主要来源于无法辨认的尸体和遗体捐献者。
解剖课的开课仪式上,老师和学生们都手持菊花,献上敬意。
这些由大家观看与切割的尸体也都被尊称为“大体老师”。
虽然解剖给手术指了明路,但中世纪到19世纪,除了初衷有别,做手术几乎等同于上刑。
无止血、无麻醉、无消毒的三无手术在救人的同时也害死了不少人。
截肢就是生锯,止血就用铁烙,声嘶力竭地承受过剧痛后还面临感染的威胁。
估计很多人在那种情况下宁愿干脆选择死亡。
随着西方外科大夫地位的提升,手术场所从理发店逐渐转移到环形剧场,而且还对外收费。
那时做手术是行医救人,是严肃教学,也相当于怪奇表演,花钱来观看的人什么心态的都有。
长痛不如短痛,患者既想活命又不想太遭罪,仅有的办法就是医生下手快一些。
罗伯特·李斯顿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第一快刀医生”。
他截肢手术的最好成绩用时28秒(真赶上卸猪蹄了……)。
不过图快就是容易出错。
有一次截肢手术,他切断了助手的2个手指导致对方失血而死,患者的生殖器也不小心被切结果死于感染,还有一个观众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被吓到心脏病突发而死。
一台手术,3人丧命。
这是历史上唯一一次死亡率为300%的手术。
两年前叔有给大家推荐过BBC的讽刺喜剧《江湖郎中》,其中就有对这台手术的荒诞还原,也夸张地表现了当时医学坎坷而笨拙的发展进程。
医生的奇想不被理解,举动看似不着调,实际上却是在拓荒。
像神农尝百草,李时珍亲自试药才写就《本草纲目》,许多新发现都是无私奉献的医者依靠自我试验得来的。
被誉为西方华佗的威廉·莫顿就是这样,在实验时吸入大量乙醚的他险些身亡。
事后他意识到要控制用量,于是1846年10月6日,历史上第一台无痛手术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了。
莫顿也从一名小牙医成为了现代麻醉的创始人。
然而名利双收的莫顿却因打官司争夺专利优先权而变得穷困潦倒,死于中风。
另一位造福了世界的医生“现代医院流行病之父”塞麦尔韦斯也未能得到善终。
在产褥热严重威胁到产后妇女的生命安全时,他发现这种情况极大程度上是医生在进行完尸检后不洗手就去接生。
这个简单的理论一时间竟然引起群嘲。
塞麦尔韦斯被迫离开维也纳总医院,坚持洗手原则的他在匈牙利大大降低了产褥热的死亡率。
尽管他出了书,用晓之以理的方式想引起全欧洲的重视,拯救更多妇女的性命。
可惜认同他的人少之又少。
他在自己的书中写道:“即使我无法活着亲眼看到征服产褥热的那一天,我也坚信那一幸运时刻即将到来,为此我死而无憾。”
最终,塞麦尔韦斯于1865年死在了维也纳的一家疯人院里。
好在他的付出没有白费,洗手如今已变为最基本的一项医疗卫生规定。
手术室保证无菌,手术器械严格消毒,多道程序将感染隔绝在外。
止血也从铁烙法变成钳夹止血法,经过不断的改良,能够瞬间切割和闭合大血管的智能止血钳也投入了使用。
止血、麻醉和消毒,这三大难关逐一被人类攻克。
接着,柳叶刀便游走于腹部、攻入颅腔、打开心脏、器官移植和癌症治疗这些一度存在于人类幻想的医疗手段也一一成真。
飞机眼科医院能去往各地提供治疗的,动力外骨骼能让瘫痪人士重新行走,通过再生医学和组织工程学复制而成的器官能让病人无需等待供体,移植后还能避免排斥反应……
作为前人的受益者,我们应该庆幸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
人这一辈子平均会经历7次手术,即使习惯了现代医疗的便捷也别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
当你与疾病作斗争时,医者没有让你孤军奋战。
节目组的编导跟医生取得沟通都得是在早八点之前和晚九点之后,因为他们把自己的精力都放在了病患身上。
他们兢兢业业的坚守,生死苦痛的关怀和永无止境的探索,突出表现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意识。
向这些为生命保驾护航的医护人员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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