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阿九(《碧血剑》)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袁承志与青青远走中原以后,一定会常想起自己与阿九的第一次邂逅。秦淮河畔,河灯璀璨。那一场华丽的遇见,一个英雄救美的传说。第一次见面,只觉得她貌美色绝,便在心中多了一份牵挂。
即便当时他身边已经有了良人,即便他已经向另外一个女人许下承诺,即便他心心念念的阿九姑娘是他的杀父仇人之女,这些,都不足以阻止他爱她。
不然,泰山聚会,没有见到她的身影,他怎会那么失落?不然,第二次见面,他缘何眼里、心头再也不能没有她?以至于身边的温青青请求说:“承志哥哥,我求你别总记挂这那个阿九。”
不幸的是,他的阿九是至高无上的帝女花,是他仇人的女儿;所幸的是,这个绝美的女孩也满心爱着他。爱情啊,总是霸道得没有道理。不管你怎么抗拒,怎么回避,两颗相爱的心越来越靠近。可惜可怜的是,他早已向温青青许下承诺:定不辜负相思意。
《碧血剑》中,袁承志和阿九第三次见面,在皇宫。阿九以为此生再难以见到心中所爱,将所爱付诸于笔端,一心一意地画着心上人。庭院深深,她对着画像,表达相思之意。她爱得含蓄,爱得深沉,却具有婉约的凄美。以致于,袁承志心中始终舍不下她,他说,我内心盼望的,其实是想跟阿九一生一世的在一起,永不离开。所以,他从崇祯手中悲痛地救下阿九,为着她一句话,放下了他筹备十年的复仇大业。他必是心痛极了,哀怜极了,伤心极了。为吾爱,抛下一切。
如果这也不算爱,那么袁承志身后留下的只有遗憾了。他最遗憾的是,一个是他深爱,一个是他所不能负心相弃之人。他,选择了后者。纵使他说,阿九妹子,我见不到你,我会死的。纵使他想,就这样抱着她死去,也是好的;他爱极了她,却最终留给了她一个孤绝的背影。
告别,在万念俱灰的那一刻。
她轻轻摇头、眼泪流下,一切已预见了无法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