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荣耀
“你们的行动怎么样了？”
“完成了。”我不知道酋长想说什么。
“唔，”萨尔点了点头，“很开心吧。”
“不。”
“不？”酋长看来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
“一点也不。”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呢？”酋长坐在了王座上，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不知道，”我茫然地摇着头，“一直以来，我都在不懈地与联盟方作战，战场，野外，任何地方，尽我
所能，杀死一切胆敢与部落为敌的人，我认为我是在捍卫部落的尊严……”我取下了手上的戒指，无目的
地摆弄着。“然而如今，我觉得，我错了！”
“唔？”酋长向前探了探身子。
“杀死对方，好吧，荣誉击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这个？”我扯了扯我的衬肩，“不去问为什么
，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联盟的人，便毫不犹豫地杀死对方，杀戮，无止尽的杀戮，为了杀戮而战斗，面无表
情地终结对方的生命，不去问为什么，这与天灾还有什么区别！？”
酋长似乎陷入了沉思，我仍然自顾自地说着，宣泄着心中的苦闷和困惑。
“战斗，我似乎早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是在为了什么而战斗，‘为了部落’，很抱歉，我更觉得这只是
一句空话！我不认为自己真正为部落做过什么，我只是一个被遗忘者，与整个部落相比，渺小得不值一提
——”
“别这么说，术士——”
“——术士”我打断了酋长的话，“术士研究的都是混乱的魔法，不是吗？我们不崇尚自然，不信仰圣光
，也不懂得去研究魔法的本源，只知道破坏，不是吗？术士，都是靠出卖自己的灵魂才得到力量的，不是
吗！”我几乎吼了出来。
“DRAKEDOG！”酋长站了起来。“战斗是一门艺术，尽管你并没有经历过那段混乱的时光，但你也一样饱
经战火。战斗，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杀死敌人，利刃和战斧之间，磨砺的，是你的心！”
我一下子怔住了，甚至没有完全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路还很长啊，年轻的术士。”伊崔格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可以回去了，术士。”
我向酋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离开了堡垒。
“酋长说什么了？”Deserteagle关切地问。
“什么都没说。”我无精打采地将疲惫的身体扔到了床上。
“什么？什么都没说？这不可能！酋长叫你过去应该不会只是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吧？”DE看起来对我刚
才的经历很感兴趣，不过很抱歉，关于这件事，我不想去再多说些什么。
“嗯，是的，抱歉，”我扯下了面罩，“他什么都没说，今天太累了。”我转过了身子。
我就那样转过身去，背对着Deserteagle，我看不到他的脸，我也不知道他此刻想说什么，在想什么，我
好累，不是因为一整天的战斗，心中的疲惫远胜过了我所能感受到的一切，脑中乱的一团糟，头痛得像要
裂开一样。
我是被遗忘者，我拥有属于我自己的自由的意志，然而现在的我……
是我自己，将本处与和平时代的我强行拉入了无尽的战火，并深陷其中。
我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我甚至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更无法告诉任何人战斗的理由。
战斗的理由，听上去，这更像是杀戮的借口。
所谓的荣耀，我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一天到晚的奔波就为了这所谓的荣誉，除了一个空空的头衔，我
不知道在这没日没夜的战斗中我究竟赢得了什么。
为了部落，好吧，为了希尔瓦娜斯的胜利，好的没问题。
然而，又有谁可以告诉我，我为部落做过些什么？我为女王做过些什么？
the Evil Empire……
“嘿DD！DD！Drakedog！”
“怎么？”脑中还是好乱，昨晚想的实在太多了，没睡好。
“看这个，Warzimi走了！”DE手中拿着一封信。
“什么！走了？”
“你自己看吧。”
我能确定这是Warzimi的笔迹，这位优秀的战士选择了离开，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Drakedog：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很抱歉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和想法，我发誓我这么做绝对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做出的决定。
也许现在，我只能说‘对不起’，但是我也知道，说对不起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在，我度过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学习到了很多，伴随着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我成长了许多，成
为了一名真正的战士。
然而现在，我真的感到好累，一种来自内心的疲倦，对不起，我选择离开，安静地生活。
谢谢你们，的朋友们，谢谢你DD，还有Deserteagle，和你们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Warzimi”
信很短，然而每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我的心里，另我张口结舌，我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如此优秀的战士居然选择了离开！
“格雷什卡，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收到这封信的？”DE问道。
“今天早上，呃，我是说，很早，大概天刚亮的时候。”
“信是谁送来的？”
“Warzimi自己啊。”
“Warzimi自己？他亲自送来的？”
“是的，他——”
“——格雷什卡”我打断了她的话，“麻烦你了，请告诉我当时的详细情况。”
“嗯，具体时间我也说不清了，反正就是天刚亮的样子，Warzimi走到我面前我才认出他来，呃，我是说
，他没穿盔甲，也没带武器，一直都到我面前，然后把那封信递给了我。”
“他有没有说什么？”
“嗯，说了。”格雷什卡点了点头。
“——说了什么？” Deserteagle迫不及待地问道，“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冷静点小伙子，”她耸了耸肩膀，“从始至终，Warzimi只对我说了三句话，Drakedog，谢谢，EE。”
“就这些？”
“是的，之后他就安静地离开了，就这样。”
“噢不！”Deserteagle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我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吗？”格雷什卡轻轻地对我点了一下头。
“Warzimi走了。”我尽量控制着，好让我的声音不至于抖的太厉害。
“呃，也许用不着这么担心吧，你说呢，术士？你也曾经出走过一次不是吗，会回来的。”
“Warzimi和我不一样的，情况完全不一样！”我把信递给了格雷什卡。
“这样的话，”她迅速地浏览了一下，“的确是比较棘手啊，会不会是因为‘台风门’的事？”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应该不会，再说，”DE安静地说，然而手却仍然在狠狠地敲着石桌，“再说，
Warzimi也并不是那种人。”
“呃——”
“——就这样吧格雷什卡，谢谢你。”我冲她点了一下头，格雷什卡会意，继续忙她自己的事去了。
“他说走就走说走就走说走就走说走就走……” Deserteagle自顾自地不住念叨着。
“伙计，”我拍了拍他的肩膀，“Warzimi走了，我和你一样难过，然而真的要走的话，留是留不住的，
如果他能继续开心地生活，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DE安静地问道，声音很低很低。
“不知道。”我只能实话实说。
“糟糕透了，今天真是糟糕透了，糟糕透了！”DE摇着头冲了出去。
“喂，你没事吧？”
“我去战场，我需要发泄一下！”
离开，身边总是会出现一些新鲜面孔，有的时候也难免，会有老朋友选择离开。
选择，来到是他们的选择，之后，有人选择离开，有的人留了下来。最终的决定还是要靠自己。这里
，抑或是那里，去选择属于自己的明天。
明天，我从来不喜欢去想明天的样子，走一步算一步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会让自己过于失望。总之无论我
们如何去走，都是在走属于我们自己的路。
路，的路又将通向何方？
…… ……
the Evil Empire
“Drakedog，你在吗？”天快黑的时候，DE才回来，“你进去，把话说明白！”
话音刚落，DE推着一个人冲进了房间。
“Vurtne？”我不解地看着DE，“你们怎么了？”
“你们是不是集体吃了什么脏东西脑子都坏掉了？”DE完全没理我。
Vurtne看了看我，耸了耸肩膀，然后继续无辜地看着Deserteagle。
“知道吗Drakedog。”DE指着Vurtne，气乎乎地说，“这家伙也要走！”
“Vurtne不是的人。”
“我是说他说他要离开要引退要归隐了你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什么？”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是这样的吗Vurtne？”
“嗯，”Vurtne不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为什么？”
“我都说了，他们大概应该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脑袋一下子集体坏掉了！来，说说Vurtne，”DE蹲在Vurtne面前，“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有没有吃过某个陌生人给你的东西呀？不要说谎哦。”
“你少来！”Vurtne一把推开了Deserteagle。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走？”
“我们？”
“Warzimi今天早上走了。”
“Warzimi？那个战士？”
“嗯。”
“他走了？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走？”
“你不知道。”Vurtne慢慢地坐了下来。
“我当然不知道。”
“听我说完，伙计。”Vurtne拽了一下他的长袍，“作为术士，你们并不知道法师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举个例子，我，Vurtne，是个法师。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的时候，比如说刚才，他也看到了”Vurtne指
了指DE，“我居然要靠魔杖去杀死一个战士！”Vurtne抽出了他的魔杖，重重地摔在地上，“魔杖！不是
魔法！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的法力耗尽了我没有足够的法力去施放下一个法术没有足够的法力了作为一
个法师我没有法力了而且我只打了一个人我是说只是在一场战斗中还没有结束我就耗尽了我的法力！”
Vurtne像连珠炮一样一下子说了一大堆，“我现在的体力还不错，然而却总是感觉到我的法力不足，没有
足够的法力，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受够了！”Vurtne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就为了这个？”
“你还想要怎么样？一个总是没有法力的法师还算得上是一个法师吗？”
我无语。
“知道吗Drakedog，”Vurtne走到了门口，“我觉得我被毁了。”
……
“他走了？”
“他走了。”
我无力地倒在椅子上，DE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停滞了下来，继而又飞速地流转，我依稀看到了当年在幽暗城的那四个年轻的被遗忘
者，依稀看到了自己用10个银币换来的签名。
那个时候，才刚刚城里呵……
那个时候，Bigzimi还在的呵……
那个时候，我们都是那么年轻呵……
那个时候，我们生活的好开心呵……
在我模糊的一时中，我甚至又一次看到了年少的自己，施展着不纯熟的魔法，战斗着，战斗着，那个时候
，我的名字还是DragonDog。
都是为什么呢？我不禁苦笑，那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拼命，拼命，拼命！拼着拼着，一个不小心，自己的小命就给拼没了，作为被遗忘者，我们更深知生命的
宝贵，没有谁愿意放弃自己得来不易的生命，我们更舍不得放弃这难得的属于我们自己的自由的意志！
出来杀人的人，迟早会被别人杀死，或早或晚，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大。
记忆，时间，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这真的很奇妙，过往的一切历历在目，就像……
就像在开启安其拉之门的时候回顾流沙之战的情形一样。
安其拉？其拉虫人？
邪恶的上古之神克苏恩都已经倒在了我们面前！
龙类？元素？
奈法利安，火焰之王拉格纳罗斯早已被我们踩在了脚下！
还有什么？有什么能挡得住前进的脚步！
联盟吗？
不，我们给联盟方的突然袭击还没过去多久呢。
诚然，我知道，联盟方一样有着无数优秀的牧师和圣骑士，可以复活他们的领袖，但是。
这已经够了，无论在城内还是野外，领地还是战场，部落的子民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们有自己的目
标、理想和信仰，在燃起熊熊的烈焰之前，这看似微不足道的火星，别以为认谁都可以去轻易熄掉！
我依然能记起黑石之王奈法利安败给我们时的表情，难以置信对不对，“强大”的龙类？
“这不可能！我是这里的主人！你们这些凡人对于我来说一无是处！”
一无是处的凡人。
没错，就是我们这些凡人在每天书写着艾泽拉斯的历史，虽然曾经的一切无法改变，但是明天，将会是属
于我们这些“一无是处”的凡人的一天！
没有谁能在这个世界里妄称主人，没有！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
是我们的……
我们的……
我们……
我……
我的朋友们，他们都在啊……
原来，并没有谁曾真正离开……
Deserteagle，Gangsta，Felore，Bigzimi，Kuma，Warzimi，Deserteagle，Gangsta，Felore，Bigzimi
，Kuma，Warzimi，Deserteagle，Gangsta，Felore，Bigzimi，Kuma，Warzimi……Warzimi……
Deserteagle……
“这么下去不行的啊，”又一次，DE的声音把我从繁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得想个办法啊，再这么下去
不行啊。”他轻轻地说，声音，还是很低很低。
“来了有一会了？”我完全没感觉到DE是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的。
“嗯。”他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DD，你知道，是我们的心血啊！再不做点什
么的话，我怕——”
“——怕有那么一天，没人了是吗？”
Deserteagle的脸上划过一丝痛苦的表情，眼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嗯。”他抿着嘴点了点头。
终于。
“你，觉得累吗？”我把头深深地埋在双臂之中。
……
……
“嗯，累，的确，有一点。”
他应该也在尽力控制自己吧，但是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在颤抖！Deserteagle，我最好的朋友！
我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慢慢地向门口移动。
一步，又一步，又一步，短短的几步路，我从来都没有觉得原来这路居然这么难走，几步的时间，仿佛艰
难地熬过了几个世纪！
“对不起，Deserteagle。”
“Drakedog！”DE蓦地抬起了头。
“通知所有人，的所有人，我有些事情要和大家讲，就现在吧，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现在。”
“你该不是要……” Deserteagle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看着我，他就那么看着我。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们最怕的，它还是来了，更糟糕的是，我们都无力去阻止。
“不要！”他几乎是叫了出来。
“该来的终究会来，一旦来了，我们就必须接受。”
“不要……”DE痛苦地扯着长袍。
“不要怕，Deserteagle，没什么可怕的，是一种精神，一种不断挑战，不断进取的精神，是一种勇
于进取，不畏艰难的精神，所以啊，无论我们在，还是不在，或者是在哪里，的精神都还继续下去，
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的名字，都还是会让联盟闻风丧胆！”
“E……E……”
“就这样吧，去通知大家，在剧场吧，那现在应该是空的，我先过去了。”
慢慢地，我走出了旅店，奥格瑞玛。
勇士之城……
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辉还没有完全褪去。
明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来。
明天……
……
明天的……
未完待续……
我最亲爱的朋友们啊，的朋友们，
我真的一直觉得，有你们的才是真的，
你们可知道，没有你们的，根本就不再是，
没有了你们，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明天的太阳还会一样升起，
明天，也许艾泽拉斯便已经没有了……
明天的会是什么样子？明天的Drakedog又将走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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