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者:狰灵之眼
我问:你曾否感到冰雪的消融?
我问:你曾否注视到冷风的凛冽?
我问:我无助的等候会否换来你的怜悯?
我问:你的轻狂一笑会否像祥云掠上枝?
黑暗的帷幕一直拉扯到我年幼苏醒的那一刻,灰蓝的天空下偶尔有骨头拨节的声响。我轻轻的睁开眼,睁开那双亮黄色的瞳,微弱的气息便逃窜在行尸走肉的村庄里。
我沉溺在那些腐浊的气息里,也深深的铭记自己苏醒的意义。那就是战斗,为了保护宗族势力,为了阵营的明天。
我明白,我的命运从诞生那刻便注定。
脑袋里时常会浮现被称作久远的记忆,从猎杀吸血蝙蝠到激流堡的那次大战,从僵尸遍地的瘟疫之地到石砾横飞、砂虫成群的希利苏斯。无数次的辗转飞行,无数次的策马扬鞭,无数次的中伤昏厥,无数次的泪流满面。
那些可以被称作勇士的先辈都已沉眠了吗?那些可以被化为乌有的巫术又在黑暗的驱使中流向何方?
……
我收回思绪,重新整束了衣裳。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银白色,是那样纯粹,那样无暇。雪徐徐的飘落下来,停留在我的眉尖上,然后化了。我重重的深吸了一口气,耳边是狼嚎和兵器交接的声响。
嘶喊声。枪响声。哀鸣声。刀光剑影,一地慨叹。
冥冥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他有张如美好梦靥般的脸旁,好似儿时和我一起嬉戏在石爪山的少年。那时年少,虽然知道我们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但我们似乎都没有沾染些许的血杀感。我们的心是纯洁的。我们用有些可笑的肢体语言诉说着彼此懵懂的话语。他,是圣光的宠儿。而我却是黑暗的守护。
冰雪之地,我们再次相遇。似乎他早已认出我的容貌,又似我先记起他的笑靥。我缓缓的走了过去,脚踩在雪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还是那么的美好,一如从前。他的双膑沾染着些许的冰雪。热气从他的嘴里吹出,那些雪花便四下散开了。
他在属于他的国家是个英雄吧。威武的铠甲,锃亮的战靴,还有那把明晃晃的利剑。一切好似过的太快,一切又好似藏匿在眼睑里,突然的就出现了。
他就那样怔怔的看着我,一动没动。剑滑落在雪地里,那刀尖上还滴沾着同族的血液。在那一刹那,我突然感觉地动天摇,我知道那是同族的牛头勇士来了。紧接着便是一头庞大科多兽停在了我的旁边。那勇士用充满仇视的眼神打量着他,我知道这是本能的反映。但是我也有我的宿命,不是吗?就在那时,我做出了背叛宗族的选择。我冲向勇士,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他前行的路。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图劳的。但是,那是我在向勇士示威,我想束缚住他前进的路。
也许我的天真换取了第二个奇迹,又也许勇士希望用我的手了结我背叛的初衷。勇士停住了脚步,嘲笑一声,驾兽而去。这时我的内心是高兴的,虽然我背负了同族的轻蔑。
我回头看他,他笑了,笑的如同少年的脸庞,那样美好。然后他居然突然跳起了那种奇怪的舞蹈,仿佛又回到了幼儿那种纯真无邪的时光里。我笑了,笑我的无知,笑我的轻浮。
最后进攻的号角吹响了,我知道同族的铁骑将要踏平这个冰封的山谷。我毫不费力的举起我的大刀,挥起刺进了他的胸膛。他还是笑着,我知道他是在等这一刻的到来。
……
他死在了我的手里,没有被同族的杀戮者所践踏。他死的安详,仿若天边那朵云。我也应该庆幸,他死在了我的手里,安静的不留一点痕迹。
我为我们的童年划了句点,为我的无知划了句点。
当我转身上马的那刻,我分明的感到我眼睑里的泪痕。是悲痛到没有感觉的晶莹的液体。
接着,一道利箭射进了我的胸膛。我的黑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飞溅在银白的雪天里。我没有呜咽,没有嚎叫。因为我感觉我离童年越来越近,我离战争越来越远。我有了灵魂,我也有了幸福的泪水。
……
那是在山峦里吼唱的歌曲,干净的让人安逸——Out across the endless sea,I would die in ecstasy.But I'll be a bag of bones.Driving down the road along,My heart is drenched in wine,But you'll be on my mind,Forever.Something has to make you run,I don't know why I didn't come,I feel as empty as a drum,I don't know why I didn't come.
……
记:奥山的纪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