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党卫队全国领袖海因里希·希姆莱。尽管他本人从未有过作战经验,但他却对狙击手的事迹、以及描绘神枪手的文学作品非常感兴趣。在他的影响下,党卫队的军事组织——武装党卫军——在战争初期就对狙击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1943年,德军成立了专门的狙击学校,许多老兵从前线返回后方,对有天赋的新人展开培训。在战争后期,许多德国王牌脱颖而出——尽管在战绩上,他们并不能和苏军中的同行相提并论。
二战期间,德军狙击手中的佼佼者是奥地利人马提奥斯·海泽瑙尔,总共有345个击杀记录,其他一些神射手的战绩则大约在100-200个之间。与苏军的做法相似,德国狙击手往往成对活动,通常由营一级的单位指挥,由于在战争后期,由于部队一败涂地,优秀狙击手的数量急剧减少,他们也经常成为高级指挥部的直辖单位,以被部署到更关键的地段。
马蒂亚斯·海泽瑙尔,战争末期服役于德军第3山地师,他取得了超过300个战果
在战争末期的防御战中,德国狙击手经常负责掩护大部队撤退。娴熟的伪装技能和优秀的枪法,令他们成了执行此类任务的理想人选。在肖尔上尉(C. Shore)的著作中,曾引用了几个德国伞兵狙击手在西西里阻挡英军第51师的例子。尽管遭到炮击,这些神枪手在600码外用精准的火力挡住了大批步兵,然后交替掩护着撤回了主阵地——德国步兵的韧性,加上严格的训练和高昂的士气,让他们不止一次阻挡了盟国的前进。
另一方面,在1940年的灾难之后,英军也找回了曾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狙击技巧,不过受制于当时的条件,各个部队、学校培训出的狙击手,素质往往参差不齐。而在1941-1942年期间,英军的主要战场是北非,这里到处是开阔的沙漠,狙击手几乎找不到合适的遮蔽物,一旦暴露,便容易招致前线炮火的直射,他们发挥的作用也非常有限。
然而,一旦战场转到了崎岖的西西里岛或意大利本土,情况就完全改变了。在这里,远程狙击对战斗的胜败非常重要——在占据地形优势的情况下,一名神枪手经常能击杀大量敌人,而对方却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在这些行动中,耐心和细致的观察往往充当了成功的关键,如果敌人没有发现狙击手存在,那么就对胜利帮助很大。英军的肖尔上尉记述了一次这样的行动:“在部队前方200码的河对岸有一排小房子。在德国人占领的河对岸,房子的屋顶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观察点。狙击手观察到,这里的德国哨兵每小时都会换岗——起初,他们表现得非常小心。我们的狙击手则忍受着开火的诱惑,因为当敌人失去戒备时,情况才会变得更加有利。当天晚些时候,期待的情况终于出现了,12时,有六个敌人露出了上半身——四名狙击手开始按计划行事,每个人都瞄准了一个德国兵,几声枪响,4个目标有3个倒下了,他们的尸体被藏在下面的同伴拖了回去。”
1943年,一名英军狙击手在意大利的一座小镇中等待德军目标上门
狙击手的广泛部署,还对各国军队自身产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影响,其中一点就是士兵们的衣着——在此之前,还没有哪场战争能像二战一样,让各国军人对装束中、能引起狙击手注意的细节感到担心,但其中一些应对方法,却引发了争议和抵制,因为这和各国军队“光荣的传统”相互违背。
比如说,出于善意,一些英军狙击手就曾经提醒各级军官,最好在前线不要佩戴各种徽章、勋章,并避免穿戴毛领大衣、开领外套和贝雷帽——因为军官一直是狙击手们的首选目标。但这些建议却招来了反对,因为军官们说:“即使死了,我们也必须像个军官的样子!”
另外一点毋庸置疑,狙击手的作战方式,无疑破坏了“堂堂正正交锋”的军事准则,因此,是否给予狙击手战俘待遇,就成了一个争议的话题。在这方面,美军上将奥马尔·布雷德利的副手就曾证实:“如果有官兵让被俘的敌人狙击手多了吃点苦头,布雷德利将军通常是不闻不问的。”也正是因此,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名狙击手该做的是扔掉狙击步枪、伪装服、狙击手徽章,同时销毁记录其身份、击杀人数的证件和手册,如果身份暴露,他们很可能会被愤怒的对手当场处决。
作为亲历者,德国党卫军第12装甲师的恩斯特·贝伦斯中士就曾记录过这样一个事件,当时他和一部分德军战俘见证了一名德国狙击手被俘后的境遇:
“那天的前进观察员是党卫军工兵佩尔茨曼。他的阵地位于一棵树下的低矮土丘处,上面覆盖着自己找到的一块装甲板,上面盖着草,隐蔽得可谓天衣无缝。只有在面向敌人的方向有个观察孔,尺寸不比坦克驾驶员的观察孔大多少。尽管我已经被俘了,但我还能看到,佩尔茨曼仍然在坚持战斗。在他的掩体前方,英国兵的尸体躺了一地。突然间,掩体的盖子被掀开,佩尔茨曼冲了出来。他抓住步枪枪管上的瞄准镜,使尽全身力气向树干挥去,枪托四分五裂,然后他把枪管一扔,大喊道:‘老子没子弹了!打死你们这么多人,也够本了!开枪吧!’一个高个子、红头发的英国兵走到佩尔茨曼面前,左手揪住他的夹克领子,用手枪打穿了他的太阳穴。英国兵放手把佩尔茨曼的尸体丢开,那尸体向后倒了下去,右臂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
诺曼底的树篱地形,将平原划分为一个个彼此孤立的区块,一名训练有素的狙击手完全可以将这些区块化为猎场
这次事件发生在1944年6月的诺曼底。事实上,在战争的倒数第二年,西线战场的狙击行动大部分都围绕着这片土地展开——诺曼底的环境特别适合狙击,尤其是为防御者提供了良好条件。这里的田野被许多高高的土墩划分得支离破碎,土墩上密密麻麻地长着灌木和小树,这种地形被称为树篱,从罗马人时代起,它们就被入侵者和守卫者用作天然的壁垒。
这也意味着,在树篱地形下,有时一杆狙击步枪就可以将前线化为死亡地带,这一点对缺乏经验的部队尤其致命。其中最不幸的莫过于初来乍到的美军,一名美军排长回忆说,他的部下一旦遭遇狙击手,就会陷入惊慌失措的状态:“在我命令一支分队从一个树篱前进到另一个时,假如有人被狙击手打中,整个分队都会就地卧倒在地面进退不得,随后他们被德军狙击手挨个点名。”
1943年,意大利,一名美军狙击手在保养他的斯普林菲尔德狙击枪
另外,美军也没有培养足够的狙击手以应对这种威胁,尽管在后来的欧洲和太平洋战场,有许多士兵取得了巨大成功,但其却从来没有建立起一个完善的狙击手培训体系。比如说,1943年,第41装甲步兵团的西德尼·辛茨上校(Sidney Hinds)就开办了一个5周的训练课程。而在其它部队,如果指挥官缺乏兴趣,他们往往什么都不会做。另外,美军的狙击手训练更侧重提高射击的准确性,而不是让狙击手们掌握复杂的伏击战术——只是由于战争后期,德军狙击手数量锐减,训练水平严重下降,美军才没有蒙受特别惨重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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