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分子:揭秘《刺客信条:枭雄》背后的维多利亚伦敦
维多利亚伦敦的故事是关于帝国兴衰的礼赞,是骄傲与贪婪、野心与狂热的史诗,它宛转悠扬、让人迷乱。但追思者定息凝神,一定会想起伦敦人爱德华•吉本在《罗马帝国兴亡史》中的警句:“帝国的衰亡,乃是无节制的扩张带来的、无可避免的后果。繁荣埋下了衰败的伏笔,随着征服的扩大,其毁灭的因素也倍增:一旦时间或灾难移走人力的支柱,庞大的架构便会在自身的压力下不堪重负。”
2015-10-26 21: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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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深灰色的晨雾,阳光照在泰晤士河上,夜间飘荡的煤灰就像雨水一样落下,给历史悠久的码头涂上了一层淡妆。在迪恩街的寓所外,卡尔•马克思整理好行装,正准备前往大英博物馆。在郊外的住所中,查尔斯•狄更斯——这位写下《雾都孤儿》的小说家——虽然几乎瘫痪,但还是在仆人的帮助下口述新的文章。在狄更斯儿时徘徊的街巷中,伊薇•弗莱和雅阁•弗莱姐弟已经动身出发,去为他们的帮派战斗。几条街外的水晶宫,63岁的中国外交官斌椿正用文言文与当地人交谈——对走马灯般闪现的人造奇迹,这位“见识渊博”的满清官僚也不由发出感慨:这里“车毂击、人肩摩……中华使臣,从未有至外国者,此次奉命游历,始知海外有如此盛景。”尽管这些人物也许素未平生,但在有一点上,他们一定存在共识:在这座名为“伦敦”的城市中,人们正在堕向地狱,也在升入天堂。

堕向地狱?

  “一项发明紧赶着一项发明,一项发现紧赶着一项发现,每一项发明和发现,都又以飞快的速度转化为人间奇迹”,这是许多书籍对维多利亚时代伦敦的速写。但对生活在当时的居民,一定会对上述语段表示抗议,在他们的眼中,它的形象并不十分亲切。它更像一座难民城市,没有如画的风景,只有压抑的气氛。工人们的平均年龄只有30岁,新生儿死亡率高的惊人。多数人的饮用水来自泰晤士河和沿岸被污染的水井。由于缺乏足够的下水道,每天运送污物的大车都要隆隆驶过,它们离王室的中心白金汉宫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在狄更斯的作品中,伦敦的阴暗和肮脏,都被化作了一个个都市传说。正如《小杜丽(Little Dorrit)》中提到的伊莉莎白•哈顿夫人(Elizabeth Hatton):在某个清晨,她被发现在自家庭院奄奄一息,浑身被撕裂,只有鲜红的心脏还在兀自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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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设定中的伦敦贫民区

  哈顿夫人的死只是一个市井谣传,但传说背后总有真实:伦敦历来是犯罪之都,其贫民窟更是藏污纳垢之所。比如《辛迪加》中主角活动的萨瑟克区和泰晤士河沿岸。在昏暗的煤气灯下,“开膛手杰克”老练地寻找猎物。低效无能的伦敦警察,就像小偷和劫匪一样声名狼藉。正如一本旅行指南中介绍的那样:“伦敦警察并不是巡逻整个城市,面对市民的遭遇和不幸,他们宁愿待在岗亭中控制红绿灯。”

  甚至居民的呼吸也备受侵害。从中世纪开始,伦敦就堆满了经海运而来的煤山,它们给城市的苍穹涂抹了一层不安的色彩。当年,伦敦人的日常谈资就是在不停抱怨城中的天气,但对这种状况对人的健康是否有影响,最初人们尚且漠不关心,直到1873年12月7日的那一天,烟雾对市民展开了一场屠杀,停尸间挤满了因心肺病死去的老人。随着人口增加,这样的场景正变得越来越频繁:1880年1月,1882年2月,1891年12月,1892年12月……这些年月都被记录在了编年史中,并化作统计表中节节攀升的死亡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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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也真实还原了当时伦敦的……大气污染情况

好伦敦?

  然而,如果逃离嘈杂拥挤的市中心,奔向郊外和富人区,这里的居民会向你坦承,英国首都的生活“其实还算惬意”,在那里,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把两个世界分割了开来。在另一头,伦敦是奢靡生活的中心。奢侈的宅邸园林在郊外星罗棋布,一掷千金的宴会每天举行。除了展示最新的收藏和奢侈品,达官显贵们还要在社交场表演风度和个性,他们席间的一言一行,第二天都传扬在大小报纸之上,引发赞叹、议论和仿效。在上层社会的风雅背后,其核心是对财富的无限聚敛。

  早在200年前,权贵们便在这个国家展开了圈地竞赛,直到农田牧场被瓜分一空。妇女和农民涌入城市,但等待他们的是工伤、凶杀和贫困。厂房和烟囱遮掩了通向希望的天际线,看不见未来的人们在时代轨迹上自顾前行。面对天生的不平等,寒门子弟几乎不必通过梦想改变命运——他们只能咬紧牙关,进而绝望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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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中伦敦的市中心

  一个高度封闭的显贵阶层,在饥寒民众面前大吃独食,并以这种表演为乐,这就是伦敦上层生活的写照。在一墙相隔的地方,贫民拖着脚步回到东区的家,那里只有永远不够的面包,没有热水也没有厕所。这些诱发了强烈的怨恨,于是,和所有自我造就的城市一样,伦敦混杂了冲突与阴谋、抗议和镇压,这一切让所有纸醉金迷都混合在狂躁不安的气氛之中。

  在两位主人公出发去行刺圣殿骑士之前,修改的《选举法》早已全城在闹得沸沸扬扬——上流社会想要秩序,底层群众希望选票,当时伦敦贫民区的混乱背后,经济利益与政治诉求总是纵横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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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中登场的马克思,和许多人的期待不同,他在游戏中只扮演了一个次要角色

  一个强大的帝国正在徐徐上升,它的人民却得不到喘息。当救赎成为底层居民的共同需求时,伦敦的公共场所便成了先知们的传道之地,在其中,便包括了我们熟悉的那位革命导师。1849年,马克思从法国辗转到伦敦,在当地居住了33年,相比丰富的著作,这位人物的日常生活单调且规律:清晨,他离开市中心边缘的住所,穿过迪恩街和牛津大街,去大英博物馆去完善自己的论述。

  由此诞生了《政治经济学批判》和《资本论》,在这两部煌煌巨著中,作者坚信,就像在《共产党宣言》中提到的那样,只要资本主义继续存在,“共产主义的幽灵”将挥之不去。然而,关于同一种理论,总有不同的演绎,在马克思晚年,“工联主义”和“修正主义”开始侵蚀人心,它认为工人运动的关键已不再是“斗争”,真正的问题是该如何从资本家手中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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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雄》最初的宣传海报,指虎和桌面的文字展示了当年英国底层民众的心态

  当思想家们无法指明一条道路时,伦敦人听天由命、隐忍顺从的天性便显现了出来,他们的精神开始向“上帝与国王”接近。“力量源自忠诚”,弗莱姐弟的指虎上写道;贫民窟中经常发出这样的呼声:“但愿女王知道我们的疾苦!”但这些不过是下层社会的一厢情愿。事实上,他们只是推翻了臆想中的偶像,并将希望寄托于一个看似真实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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