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页:东亚地区的钟馗
展开让我们目光转向海东,钟馗钟天师又是何模样。
门排(문배)即是韩国对于门神的称呼。韩国本土的门排神格,根据韩国学者李在崑教授,可以追溯至新罗时期的“鼻荆郞”和“处容郎”。前者是传说为新罗真智王鬼魂与寡妇桃花娘所生之子,真平王后引入宫中抚养,十五岁任执事,他晚上常出城,领导鬼群远游,并能驱使鬼群为真平王建桥,还能指使鬼怪杀判逃的鬼,故而朝鲜民俗中将写有
“聖帝魂生子, 鼻荊郎室亭. 飛馳諸鬼衆, 此䖏莫留停”
的词条贴在门户上就能避灾驱鬼。
后者是传说中东海龙王之子,因宪康王为其修建佛寺,于是龙王派遣处容进京辅佐,宪康王大喜,赏赐他美女为妻,高官厚禄。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疫神变化,趁着处容不在家时,与其妻子私通,当处容回到家后,看到床上的“两双脚”后,大惊失色,但最终处容决定: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自由无人能挡,配合你的光芒
并作下了一篇乡札(用汉字标注朝鲜口语的文体)《处容歌》
東京明期月良(东京月夜明) 夜入伊逰行如可(流连归家晚) 入良沙寢矣見昆(进门方才见) 脚烏伊四是良羅(床上有四足) 二肹隠吾下扵叱古(两足是我妻) 二肹隠誰支下焉古(另两足何人) 本矣吾下是如馬扵隠(我妻本属我) 奪叱良乙何如為理古(被夺怎奈何)
疫神听见了,羞愧不已,于是现身向处容发誓“今已後見畫公之形容, 不入其門矣”,于是朝鲜民俗中,有着贴处容画像在门户以辟邪的习俗。
也正是因此,李在崑教授将韩国本土门排起源追溯到新罗时期,但仍有部分学者质疑相较于中国众多体系明确的门神,这两者的 “神格”较为模糊,缺乏具体清晰的形象与职能界定。
钟馗传入朝鲜半岛的时间,据韩国民俗学者李能和先生考证,应该是高丽中期,即睿宗朝。高丽王朝崇奉佛教,以为国教,也正因如此对道教亦表现接纳态度,睿宗朝时,宋朝的道教臻于极盛,并影响了高丽王朝,高丽睿宗开始将元始天尊供奉在玉烛亭,每月斋醮,正式将道教传入高丽,而睿宗本人也和其同时在位了“道君皇帝”宋徽宗一样,十分崇道,甚至《宣和奉使高丽图经》中猜测睿宗可能希望以道教取代佛教(当然,睿宗本人对佛教依旧保持极高的信仰,该说法难以成立)
王俣篤於信仰, 政和中, 始立福源觀, 以奉高眞道士十餘人. 然晝處齋宫, 夜歸私室, 後因言官論列, 稍加法禁. 或聞俣享國, 日常有意授道家之籙, 期以易胡教, 其志未遂, 若有所待然.
也正是在此期间,朝鲜半岛上的‘岁画’(세화)中所绘的寿星仙女、直日神将、鬼头,以及‘钟馗’等形象,开始出现的。由此可见,高丽和朝鲜时代,韩国本土固有的门排与源自中国的门神,是作为岁画被同等使用的。而钟馗在朝鲜半岛的传播则是以 “门神形象”进行的。
而作为“自西东来的门排”钟馗,在朝鲜除夕等民俗活动中,出场极高。朝鲜王朝前中期成伣的《慵斋丛话》中就提及除夕凌晨,人们会将绘有图案的门排贴在房门、窗户及祠堂门上,其中便有钟馗。
淸晨附畫物於門戶窓扉。如處容角鬼鍾馗。幞頭官人介冑將軍。擎珍寶婦人畫雞畫虎之類也。
除此之外,其余朝鲜士人文集中记载,也提及除夕贴门排岁画,多有钟馗的身影
桃梗畫雞遍戶門。迹遁山臊驚爆竹。火燃虛耗繼燒盆。鍾馗夢寐應𠷢感。
老筆猶堪紀盛時。禁城佳麗夢中思。千門摠換鍾馗畫。三殿催徵內翰詩。
人家歲時所貼門畫。或爲鍾馗。或爲牴𤙙形。按牴𤙙。卽屭贔,蚩吻,蒲牢,睚眦之一類。
門靈戶神增新敬。林魈澗倛忙遁逃。鍾馗手攫立啖睛。噴血作火全身燒。鬼也有膽亦應破。剡剡乞命高其尻。急急嚴嚴驅出門。
从宫廷到民间,都可以看到钟馗画像出现在家家户户。以至于人们对于钟馗的外貌有着很深的影响并以此形容他人,比如英祖会在面见新科举子时表示他们服色像钟馗“上曰, 壯元應頭疼矣。新恩服色, 如鍾馗矣。”,而燕行中的朴趾源和朴思浩也会用钟馗形象表现其看到的清代蒙古人:
劉哥以鞭打之。蒙古忽馳騎。遮車大咆喝曰。我的馬打也。我的馬打也。爾知這誰的馬也。這是萬歲爺的賞馬也。狀貌如鍾馗道士。咆喝之勢。若非人類甚危怕。 又見二人於山莊門下。其老王年方八十一歲。腰腎磬僂。皮骨黧朽然。面長如驢。身幾一丈。其少者如魁罡鍾馗圖也。
不止于门排岁画,在其余美术作品中也有出场。朝鲜后期画师金德成便绘有一副水墨风格的《钟馗像》。画中钟馗手持双剑、官服随风飘摆,笔触变化丰富、线条充满动感,将钟馗的姿态表现得极具活力。
除此之外,还有佚名画家创作的《钟馗图》(韩国国立中央博物馆藏)、《钟馗像》(美国纽瓦克博物馆藏)等作品。甚至在高丽时期的《水月观音图》、19 世纪的《神将图》等佛教绘画中,亦有钟馗身影。这一现象充分说明,钟馗作为门神形象,已深深融入朝鲜半岛美术领域。
诚然,上文说明了钟馗在朝鲜民俗中的普及和艺术形象,但必须承认的是,在韩国,尚未出现钟馗画像及传说的变异形态。李能和先生只是将这些源自中国的门神形象及其相关的民俗都视为 “我国固有的风俗”,并未以文献记载的形式留下关于门神的独立门神观,也就是说,当时人们并未对中国门神与韩国门排加以区分,而是将二者等同看待。这应是因为当时的朝鲜半岛尚未形成自身独立的 “门神观”。大体因此,朝鲜半岛没有出现类似国内这样的钟馗信仰形式,钟馗在这个海东小中华中的活动范围,只能寄托于门排岁画之中。例如在崔溥漂流到明代江南地区,明朝人王海向其展示“终南进士钟馗像”时,反被崔溥呛到“他不是落第了吗?叫什么进士”,可见对于崔溥这种崇儒抑佛道的两班士大夫来说,这位只在除夕发挥作用的门排神,无需过多的信仰和推崇,这恐怕也和钟馗信仰未在朝鲜半岛落地有着部分的原因。
王海指壁上一眞像曰。你知此畫乎否。曰。不曉得。海曰。此乃唐朝進士鍾馗也。臣曰。鍾馗 平生不得進士。何以謂之進士。海等喧噪大笑。
此时,我们将目光放在更东面的日本,在那片独立于东亚大陆的岛国,钟馗又将是何种形象?
在新潟县有一个这样的民间故事:
立春前一天的节分,日本民间习俗,要在这一天要撒豆子打鬼驱邪招福。一位穷汉往年节分撒豆子打鬼时都念:“妖魔鬼怪滚出去, 福寿财宝进门来”。但生活丝毫没有得到好转, 出于泄愤,这一年节分, 他撒豆子时便倒过来念:“福寿财宝滚出去,妖魔鬼怪进门来”,结果,一群小鬼涌进了他的家门。小鬼们见他家徒四壁,没有酒菜, 便脱下一条兜档布,叫穷汉拿去当了买来酒菜。小鬼们大吃大喝,又唱又跳,惊动了隔壁的老汉。老汉跑过来见小鬼们在歌舞,觉得非常有趣, 也跟着跳了起来。穷汉问:“你是什么人?喝醉了吗?”老汉回答道:“正気です” 意为清醒着,但这一回答与日语钟馗(鍾馗です)同音,小鬼们以为是钟馗来了,于是四散逃窜。
这一民间故事确实好笑,但也证明了钟馗民间信仰的传播。
钟馗最早流入日本说法中,有吉备真备传入说,但该说法只是传说层面,缺乏文献佐证。
《大镜》中曾有大内里清凉殿鬼间中挂有钟馗绘的记载。但此处记载只是孤例,并未有其余记载相应证。
根据文物来看,最早出现钟馗的形象是在是平安末期至镰仓初期所创作的宗教画卷《辟邪绘》中,图中描绘了天刑星、栴檀干闼婆、神虫、钟馗及毗沙门天五位善神,惩治恶鬼并驱散瘟疫。画中对于钟馗的赞文如下:
瞻部洲之内,有名曰钟馗者,搜捕各类疫鬼,挖其眼,撕其体而后弃之,世人新岁时,张贴其像于宅,可镇邪。
当然,部分学者表明该作品与平安初期宫廷「佛名会」使用的《地狱变御屏风》存在关联,画卷内容可能来自与后者,若该说法为实,则钟馗传入可能在平安初期已有发生。同时从画卷的内容来看,也能发现早期日本的钟馗传播,是与佛教相关联的,而其功能也是“驱鬼除病”,这也为之后钟馗信仰在中世的发展和近世的鼎盛奠定了基础。
室町时期,钟馗信仰逐渐传播,开始成为部分地区的民间信仰,而这背后恐怕离不开禅宗的推动,自镰仓时期引入,到室町时期快速发展的禅宗,本身有着对中华文化的极大的倾向性,如同康昊先生所说的“对于当时的日本人来说,这里(禅宗寺院)仿佛是个富有异域风情的中国江南主题公园,对于渡海来此的中国人来说,则是个能激发乡愁的地方。中国禅僧来到镰仓以后,原封不动地将江南的制度和寺院生活方式移植到了这里。”。故而对于钟馗这位来自唐土并在平安时期与佛教相联的神灵,禅僧表示出了极大的接纳和赞扬,室町时期著名的奇僧,一休宗纯曾赞钟馗曰“震旦扶桑灵神,天魔恶鬼裂。吹毛三尺随身,出现钟馗大臣”。五山禅僧万里集九曾为钟馗图诗赞“朝鞭猛虎暮麒麟,势壮终南文武臣,三尺吹毛向无敌,添花护得一门春”。
同时,中世的舞台上,也出现了钟馗的身影,如世阿弥所创作的谣曲《钟馗》、金春禅竹的能乐《钟馗》、观世信光的谣曲《皇帝》等等,这些故事大多承袭唐宋时的钟馗传说,钟馗落第自尽,死后为唐玄宗或者杨贵妃除去病鬼,发誓护国。
经过中世的发展,到了近世江户时期,钟馗信仰发展至鼎盛。从节庆、宗教、绘画、药用、军事等等方面都能看到“钟大臣”。
五月五的端午节,在日本亦是儿童节,挂菖蒲艾叶,洗菖蒲澡,柏饼(西国方面为粽子),挂鲤鱼旗等等是其常见的习俗,但在近世,比起鲤鱼旗,钟馗帜反而是更为常见。根据喜多村信节的记载,在江户初期,江户民众就有了在端午之际,家中贴钟馗绘或放置钟馗人偶,悬挂钟馗帜的习俗。而在江户中后期,这种习俗更为普遍,国学家斋藤月岑的所撰的《东都岁事记》中内附的《端午市井图》中,就有一个巨大的钟馗帜树立在江户街道。
除了端午,在江户的山王祭、神田祭等庆典中,钟馗的山车在其中出席。
而在地方上,各地区有着各种以钟馗个人进行的祭典节庆,如在东北与甲信越地区常用稻草做出“草钟馗”放在村口或是农田中,以此辟邪和保护农田。在特殊日子中,民众则会举行“鍾馗様祭”,用稻草制作一个巨大的钟馗稻草像,称之为钟馗大明神或是钟馗大臣。
如同中韩一般,钟馗其镇宅属性,在日本亦是其重要功能。在京都为中心的西国地区,流行着在屋顶上安设钟馗塑像或是在瓦片上雕刻钟馗图案的风俗
通常这些钟馗瓦或钟馗像是冲向寺社或是装有鬼瓦的建筑,民俗学者认为这些建筑在日本文化中常常与墓地鬼怪之类相关,住户为了驱邪,所以在面向其方位造钟馗像或钟馗瓦以此镇宅。
而除去造像,贴钟馗札在日本各地也常见的镇宅方式。曲亭马琴在其《羁旅漫录》中记载了他在上方地区和伊势等地的风俗中,民众门户中多贴着由山伏和寺社出售的钟馗札以此镇宅。
在远州及三州之间,钟馗为各地人家门户之守护神,札上书写山伏某某等字样。
可见当地,出售钟馗札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供应链,现今日本京都妙莲寺圆常寺、奈良县岡寺和兵库县中山寺奥之院仍在出售钟馗札,并有着可观的收入。
在平安时期,钟馗就是以祛病善神的形象出现的,而这一权能在江户依旧光彩。日本东西的药店、医屋大多尊崇钟馗,京都药房多用钟馗瓦,宇陀松山药商细川家中收藏了大量钟馗画作和工艺品。当时的汉方(中药)亦多用钟馗绘作为包装,其中著名的是当时一种霍乱药物“正气散”。正如我们前面所说正气和钟馗在日语中发音一致,所以该药又被成为“钟馗散”。故而留下时谚“鬼之霍乱,当用钟馗散(正气散)治之”。可见在当时因钟馗祛病的神格,大多数民众便将钟馗和医疗作为绑定,甚至在民俗中,这种联系已经可以不用药物作为媒介了,近世开始出现了大量钟馗绘,除去艺术创作外,许多画作是用以“医疗”作用的。人们认为病时家中挂有钟馗绘,则可以痊愈,据传江户著名画师狩野山乐“平生好画钟馗,病者求之,果多灵验”。尤其是在麻疹、天花等疾病中,钟馗绘更是被认为是“灵丹妙药”,因为日本民俗认为麻疹天花的瘟神厌恶红色,故而以红色绘制的“赤钟馗绘”被大众推崇。
不仅民众,在宗教之内,钟馗大臣香火庙食不在少数。从平安末期开始,钟馗在日本寺社宗教方面便出现了一种“神神习合”的现象。钟馗逐渐和日本神祗NTR牛头天王融合
托名安倍晴明实际上是镰仓时期的伪书《簠簋内传》中,说明牛头天王本是侍奉帝释天的神明,叫商贵。但日语中商贵和钟馗谐音,此处被认为作者借用了钟馗形象进行了写作。而公卿藤原资房在其日记《春记》中,借牛头天王之口,表明其为从中国来的神灵。
而到了中世,这一思想进行发展,在石见神乐的著名剧目《钟馗》中,则明确将钟馗视为素盏呜尊也即须佐之男的化身,剧中素盏呜尊自言“余于古昔渡唐,称钟馗也”。而牛头天王恰巧也是素盏呜尊的习合神(这扯不扯的.JPG),于是钟馗在此成功与三方合流。
凭借这层关系,寺社便很容易接纳钟馗在其中。新潟县的鹿濑町建有供奉钟馗的“正鬼神社”,民众每年定时举行钟馗祭,上演钟馗和须佐之男的剧目,可见在当地民众看来二者并无太大的分别。江户葛西神社中立有一座由民众建造的钟馗捉鬼的石雕。
水户藩的佛寺虚空藏堂内设有钟馗堂,祭祀一个大型的钟馗绘马,以此希望祛病消灾。
此外近世许多寺社的钟馗绘由名人贡献,如狩野山乐曾将一副钟馗绘献于京都建仁寺。现今月照寺的钟馗绘,据传由“忠臣藏”大石良雄贡献,以许愿复仇成功。
不止民间与寺社,作为日本中世和近世历史中的“主角”——武士阶层,多钟馗多有青睐。
《东都岁事记》中曾记载,在每年四月二十五日到五月四日期间,钟馗和日本各个武将的人偶十分畅销,人们哄抢购买不断。江户的大畑家专门生产武者绘,钟馗画像则是其中的热门商品。可见在此处,钟馗与日本传统的武将武士并列,被视为是一种武神。如同日本学者高桥昌明先生所说“在日本观念中,武士的武不仅仅是武勇的象征,还用作法器来驱除邪灵,是具有的咒术能力, 可以除魔的“武”。”也正因如此,作为驱鬼的钟馗在此方面着更为突出了其“武”的要素。江户时期的钟馗绘中也有很多作品表现着钟馗的勇武形象。
除此之外,由于鍾馗(しょうき)和勝機(しょうき)同音,因此许多武士也祈愿钟馗能够为自己带来胜利,故而武士阶层有着许多的钟馗工艺品。
加贺百万石的开藩之祖——前田利家便存有一件背面绣有钟馗的阵羽织。
德川四天王之一,家康的肱股之臣本多忠胜也有一件钟馗的旗印
江户时期许多武士会在自身印笼上刻上钟馗图案,在刀剑的剑镡中刻有鬼钟馗的形象,以保佑自己武运昌胜。甚至在三浦净心的《见闻军抄》中记述,江户前中期,关东武士们已经开始留“钟馗髭”了
昔关东赞美留须成男为髭男,武士们纷纷祈求留髭,众人称之为钟馗髭,甚好。
钟馗大臣的武道威名,可谓深刻。
时至今日,钟馗的形象从古老的华夏大地出发,在东亚三国深深扎根各自的文化土壤之中,化作共同独特的符号,承载着民众对邪祟消散、生活祥和的祈愿。如今《黑神话:钟馗》将这位正神搬上了游戏的荧幕,是否能让这位沉寂已久的老将再造新时代的辉煌,我们拭目以待。
(本文章为交流学习,仅供参考)
张乾元《钟馗考》
姜乃菡《钟馗赶考故事的流变及其文化内涵》
胡胜《从“侈谈神怪”到“揶揄世态”——钟馗系列小说的演变》
张虹《钟馗小说与钟馗形象漫议》
刘锡诚《钟馗传说和信仰的滥觞》
郭志强,董国炎《论钟馗形象的演变》
薛雪《试论钟馗形象的“职能分化“现象——以戏曲改编为例》
张兵,张毓洲《从敦煌写本《除夕钟馗驱傩文》看钟馗故事的发展和演变》
陈珂《巫—方相氏—钟馗的演变_角色与精神的盛衰》
安炳国《門神 종규 설화의 변이양상 연구》(门神钟魁传说的变异形态研究)
郑炳模《한국 민화의 시작, 처용문배(處容門排)》(韩国民俗画的开端:处容门排)
姚琼《传入日本的钟馗信仰研究》
曹建南《日本的钟馗信仰》
吴伟明《和魂汉神》
吴座勇一著,杨晓钟/寇梦珂/唐珊珊译《欢迎来到日本中世》
高桥昌明著,黄霄龙译《日本武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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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铁板里脊歼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