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运的火车上 我是怎么和三个“俄罗斯套娃”开黑的

阿纳修
2019-02-01 11:29:25 浏览:0 0

  “你们也是回家过年?”为了缓解尴尬,也是怕他们接着拉我一起游戏,我开始没话找话。

  “对,我们去秦皇岛。”这次回答我的是大郭。

  他们是土生土长的秦皇岛人,但在大郭快上初中时,就举家搬迁到了石家庄。大郭、二郭好歹在秦皇岛生活过很多年,小郭对秦皇岛的认知则大部分都来自幼年的模糊记忆。郭家三兄弟的父亲是搞装修的,常年在外跟活,母亲则经营一个定制窗帘的小店,也算是夫唱妇随。大郭还好,虽然已经工作,但依然住在家里,二郭和小郭都住校,一年到头几乎见不到父亲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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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年底没啥活嘛,我爸妈先回秦皇岛了,我俩一直等他放假才一起回去。”大郭戳了戳小郭,毕竟是高三学生,放假确实要比别人晚一些。

  虽然年龄各有差距,但郭家三个俄罗斯套娃长相都差不多,不过性格却天差地别。小郭和大郭都比较健谈和自来熟,正读大二的二郭就相对来说要内向一些。顺带一提,他们兄弟三个里小郭的《王者荣耀》段位最高,离星耀只有一步之遥。

  明年就要高考了还这么高的段位,学习成绩肯定不咋地。候车时那局莫名其妙的开黑看到他的段位,我曾经这么腹诽。

  “你们兄弟感情不错啊。”

  看着窝在座椅上打了不亦乐乎,不时还喊出“哥,快来上路帮我抓啊!”“郭二你上个毛啊!”“稳点!稳点!”的三个套娃,我情不自禁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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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独生子,并没有兄弟姐妹,尽管有几个表兄弟,但随着走出学校,离开家乡在社畜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关系也逐渐变得冷淡。除了每年过年在老人住处聚会时,我平时几乎不会和那些同代的表兄弟有任何联系。而即使是过年期间见面,也早就没了小时候窝在一起偷偷玩游戏的亲密,更多表现出的是一种“符合社会期待”的礼貌。

  而有些时候,礼貌就是疏远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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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中和表兄弟们最亲近的时候都是沉迷游戏的年纪,那时大家会一起偷偷去街机厅打《拳皇97》和《西游释厄传》,然后几个人被家长拎到一起三堂会审;会聚在唯一有两台电脑的我家联机打红警,争论天启坦克和光棱坦克哪个更强;我会一整个暑假每天驮着小霸王,冒着烈日骑着自行车穿越半个县城去表弟家一起打《魂斗罗》,虽然那时我们都不知道30条命怎么调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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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随着大家纷纷长大,一个个离开家乡去外地求学、求职,最终四散离去在人海茫茫。用游戏维系起的记忆似乎逐渐变黄封存,只有在偶尔像现在这样写文章时才会从脑海深处翻出来,擦拭掉灰尘,短暂的悲春伤秋过后继续丢到脑后。

  社畜的生活这么多艰难和挑战,哪里有时间留给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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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新年快乐

  但其实“俄罗斯套娃”们平时也很少聚首,大郭做销售工作每天东奔西跑,二郭在大学住宿,一个月只会偶尔在家住几天,小郭上的是寄宿高中,每个月只有一天半假期。尽管同处在一个城市,但郭家三兄弟同样是聚少离多。

  而随着日后大郭有了自己的家庭,二郭和小郭也踏入了社会,想必他们也会逐渐在新的家庭和社会关系里越走越远,慢慢成为越来越远的交叉线。

  不过看着他们挤在火车座椅上一边互相呼喊一边用扭曲的姿势握着手机开黑的场景,或许我想的太多了吧。

  或许现在能让他们三个聚在一起大呼小叫的是《王者荣耀》或是别的什么,五年后,十年后,当他们有了新的生活和经历,有了新的家人,承担了新的责任,维系他们之间感情的,会变成别的什么。但不管那是什么,它都是感情与血源的表象和违纪。

  “要一起来开黑吗?”

  随着火车逐渐驶离石家庄,套娃们的战局结束,小郭向我发出了邀请。后来在火车上和郭家三兄弟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了。只是记得,我终究还是没能在火车上补觉。也还记得,在即将下车到站时,挥别三个套娃时小郭说的那句新年快乐。

  是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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