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4: 紫月明光传·紫英一生

第十八章 空敲玉磬
苏心指着天边的裂口，露出一派惊喜之色，犹如初见新鲜的顽童。柳竹可没有如此好心情，若这是某种幻术，那么其施法之人的力量，已经非同寻常，就算是找到了那个始作俑者，以自己和苏心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将让他伏诛。
思来想去，这幻术中的人物统统不见了，或许是那施展法术的人受到了攻击，有了别的牵连，法力不足。也许是紫英已经赶回来发现了。
突然，一阵地动，柳竹看见那道缺口仿若染上红红烈火，一道火光化作剑直射进来。这世界也变得灼热异常。
柳竹觉得此情此景，倒不像是幻术了。
他突然想到曾经读过《大山海文集》，其中提到过什么，关于一种非常古老的，能够操纵梦境妖兽……
苏心乃是木属性的身子，怕火怕得紧，此刻天烧流火，她捂着头蹲了下去，一阵绿色荧光中，化成了原型。
柳竹大惊，这炎热果然不是寻常手笔，若是一般的法术，苏心怎么也不会显出原型来。
成了精的人参只害怕的，不过天之流火，地之业火。
可如果这是梦境，造梦之人也是存于世间之人，如何有本事唤来天地之火？
情势不容得柳竹多想，他将人参揣进怀里，向最炎热的那处跑去。

紫英撑住花灯，怒视着眼前的女子汐良：“这梦境之术，是梦貘一族的法术，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用这法术害人？！”
汐良幽幽地看着紫英，露出嘲讽的笑容：“昆仑琼华……又见面了。”
紫英一怔。
“公子，你这年纪，十九年前那一战，没经过吧。”那女子化去法术的外表，露出紫英见过的和婵幽奚仲一样的银发，“我是幻瞑六将之一的烛光。”
（烛光：帝舜之女；奚仲：帝俊的重孙子；反正都不是我起的名字＝＝）
烛光擦去嘴角的血，道：“奚仲，你也现身吧。想要破坏我的法术，却在旋梦施法，你还是那么小看我。”
银发持重的男子之影响浮现出来，向紫英拱手：“慕容公子。”
紫英认出，此人便是幻瞑的相将奚仲。
“……烛光，你若未身死，何以不回幻瞑，却在此处设下法阵，囚困无辜。”奚仲声音沉然若常。
烛光看着手背上的血：“……此村村民当年救我，我须得知恩图报。且琼华与幻瞑，又有谁人真心容我？太清昔日救我，放我回幻瞑，是为了紫晶，婵幽让我留下，又是为了御敌时多知道些琼华的内情。奚仲，不要和我说，你对此事，毫无知情。”
“你休要如此！”奚仲提高了声音，“宵明难道不是为救你而死？”
“姐姐自然是……可是姐姐已经死了……”烛光依旧幽幽地说。
奚仲略微皱眉：“我已无话可说，慕容公子，我梦貘一族非但没能报答您的恩情，反而伤害了您的朋友，奚仲在此赔罪。”
紫英摇头：“只要把法术撤去，也不要提赔罪。梦璃是我的朋友。且这位姑娘明知村民遇难，却还施展法术，必有隐情。姑娘，请你说来，若是慕容紫英能有尽力之处，自当相助，只求姑娘放了我那两位朋友。”
烛光转过脸，盯着慕容紫英：“公子大义，烛光佩服。只是烛光并非故意为之，本来旁人不会误闯梦界，实在是不巧，公子的一位朋友，体质奇特，这才不小心进来了。梦界不同于梦术，凭我所剩之力已经无法回去。”
紫英起手：“紫英愿意度自身法术给姑娘，但求姑娘放了我的两位朋友。”
烛光淡然瞥了紫英一眼：“你这点儿修为，恐怕得要把法术全都拿出来才够。精气法力竭尽，你便顷刻间玉面成枯骨。”
紫英解下剑匣放在一边，对花灯道：“将此剑匣，交给天河。”
烛光盯着紫英，缓缓地说：“奚仲，我法术不够了，你列慑魂法阵出来吧。”
奚仲一震，片刻，点头。
两人施展法术，不多时，紫英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红光，而后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张开眼睛，却是海边滩涂上。 
奚仲怀中抱着烛光，烛光的身体散发着淡淡光晕，她伸出手，似乎要抚摸奚仲的脸颊：“……你……你可找到了……”
奚仲点点头。
烛光惨淡一笑，手却垂了下去。
“这……”紫英一惊。
“这难道是梦术？”花灯道，柳竹和苏心也幽幽转醒，正张开眼睛看着奚仲。
“正是。与一般的勾魂囚魄的幻梦之术不同，烛光用法术将她心中之梦，造出了一个真实的世界。慕容公子你们不小心踏入那个世界和此处的传点，又有体质特殊之人，才误入。
烛光……烛光一定是不愿意离开那些村民，便梦想他们还幸存着，便造了那个世界。如今烛光已经……那世界也不存在了。“奚仲别过头去，声音有些颤抖。
“啊！那么刚才那个世界毁了，她也……”苏心抓着脸。
奚仲点头：“……她法术不够，其实也撑不太久，只要外力稍微干扰，便会失败。适才又强行收回，力量反噬……”
紫英不语。
“……幻瞑也是如此……须得代代幻瞑主人催动法力，保持幻瞑不灭，因此少主她……不能离开幻瞑，也不能分出法术，像我一般显形……”奚仲轻声道。
紫英抬起头看着奚仲：“我与菱纱天河，从未因此责怪梦璃。其实，若是知道彼此都好，即使不能相伴，又有何妨……还请你告诉梦璃，我们一切都好，韩家的诅咒也解开了，菱纱也不会早早离去受苦了。”
奚仲一拜，法术化去了烛光的尸身，奚仲也消失了。
“梦术……我还是听不大懂……”苏心敲敲下巴。
花灯转身道：“旁人做梦，身体都是还睡着的，若是施加法术给身体，还能施加得上，而那梦中情景，都是虚妄，不是真实，法术和精神可以破除。强大的梦界便是不同了，那是把人心中所想的世界，完全创造出来，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与原本的世界相连。若是说，梦是一个人心里的憧憬的情郎，梦界便是这人按照这个憧憬生出的儿子。梦中情郎乃是虚幻，可儿子却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梦界需要造主法术支持，异常消耗心力。当年若非婵幽还需要支撑着幻瞑，琼华决计不会讨得半点便宜得。”
“……琼华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紫英问。
花灯点头：“我继承了虚重师父的记忆，因此都知道，师叔若要问，待让柳公子和苏姑娘修整一下，花灯将给师叔听。”
紫英这才想起来，回头看苏心把嘴巴撅得老高，连忙施展了雨润之术，给柳竹苏心疗伤。
“幸亏梦貘是与世无争的一族，不然啊，那么厉害，人类不完蛋了。”苏心点着头。
花灯微笑：“梦貘乃是上古便有的灵兽，祖先乃是司掌万物之梦的十巫之一。”
“十巫？不是住在灵山的十位人神么，怎么后来成了妖？”苏心眨眼。
花灯摇头：“上古山海时代，人与万物无争，何来人妖之别。”
紫英抚弄着衣袖，淡然道：“……果然是虚重师兄的说法，为了这个，他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花灯捂着嘴笑：“可不是，还给扒了裤子打屁股呢。”
“我说，我能否插一句？”柳竹道，“紫英，这位姑娘是谁？”
紫英、花灯、苏心都是一愣，是啊，热热闹闹说了半天了。
紫英刚要解释，却听呜的一声，花灯的时限已经到了，又变回了凤凰之身。
柳竹惊讶地凑过去：“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小芦花！”

“……太好了……我最不能释怀的，便是菱纱的阳寿，如此真太好了……他们……他们可以好好地在青鸾峰生活。紫英也游历天下修行了吧，真好。”梦璃说着，嘴唇颤抖。
奚仲看着梦璃：“少主……不，梦璃，若是你心中难过，便不要强制压抑了。与挚友两隔不能见……你难过是应该的。”
梦璃咬住嘴唇。
奚仲抬起头，看着旋梦朦胧的紫晶流光：“你小时候也是如此，知道要离开婵幽大人，却也不肯哭，就是死活不肯化作人婴之形。义父没办法，只好强行用法术压住……”
“奚仲……父亲他……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和我说说好么？”
奚仲露出淡淡微笑：“番禺义父，是幻瞑六将之首，我幻瞑最强大，却也是最仁慈的人。他和婵幽大人，有两个孩子，想必梦璃你也知道了……”
“……母亲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找到哥哥……”梦璃摇头。
“无妨，忆琉大人一定还在某处，我们一定有相见的一天。”奚仲的笑虽然罕见，却有一种奇异的让人感到安心的力量。
梦璃拭去眼角的泪痕，轻启微笑。
（本姑娘萌梦璃萌幻瞑萌归邪萌奚仲萌到飞起，搞了琉璃来戴，那啥，有个牌子，还是很漂亮的。第十九章过度章节，无意义，图个乐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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