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文明全解读：浅谈国产游戏中的10大中国精神图腾

九．龙角——鹿图腾与君子风范

龙角似鹿，《乾宁记》说“鹿与游龙相戏，必生异角”《列仙传》说：“苏耽与众儿俱戏猎，常骑鹿，形虽如常鹿，遇险绝之地能超越。众儿问曰：何得此鹿异常鹿耶？答曰：龙也。”鹿又有斑龙之名，由此可见鹿与龙的关系自可昭昭其明了。

1.飞廉：怪鹿图腾

飞廉又称作风伯、风师、箕伯，蚩尤的师弟。相貌奇特，长着鹿一样的身体，布满了豹子一样的花纹。头象孔雀的头，头上的角峥嵘古怪，有一条蛇一样的尾巴。曾与蚩尤一起拜一真道人为师傅，在祁山修炼。蚩尤和黄帝部落展开的涿鹿之战，传说蚩尤请来了风伯、雨师施展法术，突然间风雨大作，使黄帝部众迷失了方向。黄帝布下出奇制胜的阵势，又利用了风后所制造的指南车，辨别了风向，才把蚩尤打败。被黄帝降伏后就乖乖地做了掌管的神灵。作为天帝出巡的先锋，负责打扫路上的一切障碍。每当天帝出巡，总是雷神开路，雨师洒水，风伯扫地。风伯的主要职责，就是掌管八面来风的消息，运通四时的节日气候。

风是气候的主要因素，事关济时育物。关于他的出身，《风俗通义》的《祀典》称，风伯乃“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养成万物，有功於人。王者祀以报功也”。东汉蔡邕《独断》则称，“风伯神，箕星也。其象在天，能兴风”。箕星是东方七宿之一，此当以星宿为风神。在道教中，风伯的形象是一白发老人，左手持轮，右手执扇，作扇轮子状，称风伯方天君。不过，他也有拟兽态，当他变身作“飞廉”时，就会“鹿身，头如雀，有角而蛇尾豹文”“长毛有翼”。后来他的形象又多了一个大大的口袋，打开了，就有风了，不知道这个和“放风”有没有关联。玩过《轩辕剑》的玩家都知道，不管是人型还是兽态，风伯都出场过。《轩辕剑3云和山的彼端》里，风伯起码也做了卡玛的老师，教了一招“风伯见日”。《天之痕》中出现了好几个风伯雨师，杀了一个又来一个，如果说打败他们只是逃走了，那么把他们收到炼妖壶中为啥还能遇到呢？《轩辕伏魔录》里的风伯倒是很有型，摆脱了老态龙钟的样子，可能是能力被解封了，显出了兽形，化作召唤兽出现。在《古剑奇谭》第二结局桃花幻梦中，商羊和雨华的对话中几次提到有一位叫“飞廉”的神（商羊可从梦境预知未来），为了追寻心上人的转世而一世一世的跟着对方，很少回到天界（而当他们在这说话的时候，飞廉难得回去了一次，众神在为他接风），这个人以及这个情节，想必在古剑二中必定会有所表现。根据此处可以大概 YY 下《古剑奇谭 2》飞廉的故事情节：飞廉原系天界司风之神，同时替伏羲杀死散落人界的龙渊或蚩尤部众。下凡人界恰遇姻缘，然天神寿命恒远，两人终须一别。飞廉苦恋红尘，于人界找寻前爱之轮回所托，同时继续执行伏羲给予之任务。一日，主角，因缘巧合，一同寻找挚爱，飞廉多呈口舌之利，寻爱途中亦有欢乐。千山万水，除魔卫道之间发现蚩尤部落并非恶劣之种族，亦是有血有肉，善恶有分，遂心志有所动摇。偏又恰逢挚爱所托之人为蚩尤部众，是杀是留，飞廉久作徘徊。神界知晓后派遣天将杀死飞廉挚爱，同时残害蚩尤之老幼，飞廉由此心性大变，调转枪头，力助蚩尤杀向天界，伏羲与蚩尤由此展开神魔之战，最终天界靠卑鄙手段获胜，飞廉愿以己命换取蚩尤老幼不灭，遂伏羲处死飞廉，悲剧收场，故事终结。

图28.商羊和雨华的对话。

2.中国北方的白鹿图腾

《蒙古秘史》一开篇便写道：“成吉思汗的先世，是奉上天之命而生的孛儿帖赤那。他的妻子是豁埃马阑勒。他们渡海(腾吉思水)而来，在斡难河源头的不儿罕山前住下，生下了巴塔赤罕。巴塔赤罕之子，塔马察，塔马察之子豁里察儿蔑儿干……”其中孛儿帖赤（蒙古语，汉译“苍狼”）是该部颇“受尊敬”的首领，“有许多妻子和孩子”。“长妻”叫豁埃马阑勒（蒙古语，汉译“白鹿”），在其所生“诸子中最有出息”的该是巴塔赤。从神话的角度看，这是苍狼与白鹿生下了蒙古之先。也就是说蒙古人之母系血统是以白鹿为图腾的。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代天骄”成吉思汗（这里不讨论成吉思汗到底是千古英雄还是历史罪人），关于成吉思汗的游戏也有很多，其中包括智冠发行的即时战略加角色扮演类型的《成吉思汗——大漠英雄传》，玩家控制铁木真从少年时期的颠沛流离到成年后征服欧亚大陆，将他的一生详尽表地现在游戏世界之中；新天地发行的SRPG战略角色扮演《成吉思汗》，玩家操作主人公成吉思汗，亲身经历那些重大历史事件，了解每一场政治斗争的来龙去脉。游戏每一关的核心都是模拟战棋部分，蒙古帝国建立过程中的每一场重大战役都会交由玩家亲手指挥；还有最出名的日本光荣出品的《苍狼与白鹿》系列（非国产游戏！），同《信长的野望》系列和《三国志》系列一起被赋予了“历史三部曲”的名号。相比《信长的野望》和《三国志》，显得比较低调。《信长的野望》的舞台是日本，《三国志》是中国，而《苍狼与白鹿》把欧亚大陆整个地区（或者说当时的世界）作为舞台来演绎。于 1999 年发行了第四部也是目前最后一部。

图29.几款游戏封面和游戏截图。

3.鹿角与君子威严

在中国古籍中，鹿多是作为一种吉祥物或善良的形象出现的。但天性善良的鹿，却长得身材高大、头角如刀，给人一种堂堂正正，凛然难犯的感觉。不过这头角只是一种威仪，一种仪容、风度的展示，同时也是自卫的保障而不是为了进攻。中华龙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架势，正得自于鹿角的点染。它的角同古代文士腰中悬剑一样，很大程度上是君子风范的表现，象征着中华民族的正气与威严。佩剑是君子之威的外化形式，他自己就是正义，是正气，是不可冒犯的，剑也是随德而行的。而君子是中国传统儒家文化中较普遍的、较易至的、较完美的人格典型，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君子的外在服饰上更要显示出一种威严之相来，要能使小人慑服。君子“衣冠带剑”固然有一种武的感觉，然而“武之至而不用”，这是一种高尚，一种德性与威望。所谓不用，就是不以武犯人。巨大无比的东方龙，他的外在表现强大，不可一世，而他的内心则是仁慈善良的。他从来不去主动向任何人发起进攻，而是以友好的态度对待四邻，保持一种大国的尊严。哪怕国内人民生活多么艰难，他都要表现出一种大国风度，依然援助第三世界的贫穷兄弟（请读者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切勿脑补以防跨省）。

国产单机游戏中也总有那么一些佩剑的主角，不过一号主人公往往是经常嬉皮笑脸的小剑侠，所以正人君子型就会留给了男二号。《仙剑奇侠传4》中的 慕容紫英一出场便是一袭白衣，御剑而行，剑术超群， 性格冷峻、稳重、内敛，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 外表看似冷漠，因为从小受琼华派的耳濡目染，有一套根深蒂固的理念与原则，似乎不太容易相处，实则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轩辕剑外传云之遥》中的张诰，被一号男主徐暮云视为手足兄长，对其十分信任与尊敬。处处呵护年少的暮云，虽然从小就喜欢兰茵，但是兰茵却始终心系暮云不变，最后退出，并真心希望暮云与兰茵幸福。之后，随张郃去往前线参与战事，在白水谷拼死护住身后的假徐暮云，被万箭穿体而惨死。《幻想三国志2》中的韩靖自小聪敏好学、温文谦恭。痴心于依依，即使依依最初喜欢的是他最好的兄弟。游戏最后，依依魔化成了嗜血的魔女，六亲不认，眼中只有杀戮，他却依然义无反顾地来到她面前，正如他为她落崖那样义无反顾，紧抱着依依，表明自己对她的心意不曾改变。即使被依依杀死，却毫无怨言。最后依依被众人打败，韩靖的灵魂再一次护在了依依前面，挡下所有箭矢，依依感动不已，反省悔过，不愿再被魑魅王利用的她以短匕自尽，空中两个人魂魄比翼双飞 …… 《天下无缺》中的冷秋遥，其实就是古龙大师笔下的花无缺，天人之姿，潇洒出尘，翩翩风采如若谪仙的绝世美少年。武功傲世，虚怀若谷，看似完全没有心机，也亳无弱点，整个人却像浩瀚无际的大海，深不可测。不谙凡人杂念的他，本应如神祗一般遥远而寂寞，但烈火般的爱情在他的心胸燃烧，使他蜕变为一个温暖宽容，至情至圣的男人。连元鲤（小鱼儿）也妒忌他是名副其实的翩翩公子。多次与骆丝苒（铁心兰）经历出生入死的磨难后，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坚定了彼此至死不渝的爱情。更和元鲤握手言和，化敌为友，迎来人生中第一个暖春。

在两位武侠小说大师的笔下（当然也被改编成了国产单机游戏），还有两个著名的伪君子——岳不群和江别鹤，《笑傲江湖》中的君子剑岳不群，有着超凡脱俗的外表，平易近人，文质彬彬，颇有涵养，稍显粗俗的话绝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他不近女色，夫妻感情甚笃，结婚十多年仍师兄师妹相称，相敬如宾。他在弟子中有着绝对的威信，他门规甚严，咯守“正邪不两立”的原则，在江湖上有着“一等一的声誉”。 然而这一切的背后，却是一个背信弃义、人性扭曲、权欲熏天、趁火打劫、笑里藏刀的无耻小人，其结局更是变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不男不女、如鬼如魅的非人，最终死于仪琳剑下，实在令人为之可悲可怜。《绝代双骄》中的江别鹤一出场时就是以与世无争的江南大侠的形象出现，外表俊美，眉清目秀，气质非凡，一向以淡定的姿态示人。看似仁义，实际奸诈，心机慎密，阴险狠毒，小鱼儿在第一次看到江别鹤家只有三件破草屋时曾暗自心道：“如果此人不是千古圣人就是大奸大恶之辈”，屡次制造阴谋毒害忠良，不择手段铲除异己，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争夺武林霸主的地位。他视小鱼儿如眼中钉肉中刺，心腹大患，一直想要除去却总不能如愿。最后被燕南天擒住，还垂死挣扎，试图与儿子（假如长大，更是一伪君子）合谋害死燕南天，却被燕南天察觉，双双废去武功。小鱼儿不崇尚冤冤相报，便饶恕他的罪过，将他与儿子一道交给顾人玉，做他家的园丁。相比之岳不群，也算有了一个好结局。

图30.国产游戏“四君子”和两位伪君子。

结语：华夏文化中自古就有鹿文化的因子，但他只是作为一种潜在的力量影响着中国人的行为，从物质形态上没有获得很好的表现。只有在强大的鹿图腾民族（鲜卑族）大量内迁之后，鹿角才成为龙图腾艺术造型中重要的一部分。鹿角的出现，使龙德造型变得堂堂正正，一身正气，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呈现出一种君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