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文明全解读：浅谈国产游戏中的10大中国精神图腾

一．龙头——牛图腾与黄牛精神

清人诸编香《明斋小识》曾云“外祖惟怀公，晚年馆湖西鲍氏。饭后无聊，徏倚于庭。见檐际悬一牛首，眉睫间泥苔皆满，厥状丑恶。疑而问诸徒。未启口，雷雨交作，方知所见者龙也。”从这段小文中我们可以清楚看出龙与牛的象形关系，不过龙、牛的这种微妙关系，我们还需回到图腾世界中去探寻。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农耕文化显然是一个最重要的元素，中国老百姓一辈子都要依靠土地过活，因此，在古代，牛图腾自然成为一个显赫的组成之一。而传说中的伏羲、女娲、夏后启在《列子·黄帝》篇中也被形容成“蛇身人面，牛首虎鼻”。传说的复杂性，即暗示着图腾融合的复杂性。为了不使问题复杂化，我们先去看看国产游戏中关于牛与牛图腾的描绘。

1.神农：象征炎火的牛头图腾

神农氏，即炎帝，三皇之一，远古传说中的太阳神。传说中神农人身牛首，在各种古籍中记载的神农都是一牛头怪。称其三岁知稼穑，长成后，身高八尺七寸， 龙颜大唇。是农业的发明者同时又是医药之祖。神农氏的神圣贡献在于发明了农业，并教会了天下的百姓种植五谷，神农又称为炎帝，炎帝之名，与火有密切关系，反映了其太阳神的神格（有两种说法，一是神农就是炎帝，二是神农炎帝为两人）。同时还有“神农尝百草”的传说。“尝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辟就。当此之时，一日而遇七十毒。”神农氏的这种献身精神不正是黄牛精神的体现吗？正是神农氏的这种伟大举动，使生灵辞别“疾病侵袭”的时代，告别采集渔猎的母系社会从而进入到以刀耕火种农业生产为主的父系社会。所以神农被后人称之为农神，医神和火神。

图2.第一个为甲骨文的火字后面两个为牛字，牛那弯而想上的双角，酷似熊熊燃烧的火苗，是为火的生命寓体，有农耕与火食的双重象征意义。

而在国产游戏中，引用最多的则是“神农尝百草”这一典故，由此带出很多相关道具。首先也是最出名的就是为《轩辕剑》系列中的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神农鼎（还出现在在相当一部分数量的网游中），古亦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天下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了医学基础。神农昔日炼制百药之古鼎正是此鼎，故名神农鼎。此鼎因为积聚有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所以能炼出就连天界诸神也羡慕不已的旷世神药。此外，该鼎还隐藏有其他的神秘力量，又可镇压邪气。神农鼎在《轩辕剑3外传：天之痕》中有较多的描写和出场镜头，制作者还为其构思出一段像模像样的历史。游戏中，神农鼎原为北方突厥部落拓跋氏的镇族之宝。后来宇文太师将其秘密虏去，由于私藏神鼎结果被隋炀帝知晓，被迫将其交出。谁知途中路遇程咬金与秦叔宝，于是神鼎落入魔王岩的混世魔王手中。最后，经过一段周折， 陈靖仇取得此宝，用来封印赤贯星划出的天之痕。在《天之痕》中，玉儿为了向氏人族女王谢罪自毁容貌后，在一天深夜高烧不退，性命垂危。值此危难时刻，小雪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神农鼎，以从百草涧采来的各种药草，混合自身臂肉投入其中。顿时，鼎内金光四射，仙药熬成。玉儿饮下此药后，即刻退去高烧，暂缓了病情。正是因为此鼎享神农福佑，集灵药之气，因此才可炼制出一般药器绝对无法炼制的神秘仙药。所以，假使一个药材商，或是云游天下的医师，保证做梦都想要拥有此鼎。《仙剑奇侠传5》中也有个神农鼎系统。其次为神农尺，《神兵玄奇》中描绘为天神兵十大武器之一，是一枚九地玄玉，以千毒千药浸炼，成为一柄既能医重病，又能毒杀人的绝世神兵。最后为神农鞭。《搜神记》卷一云“神农以赭鞭鞭百草，尽知其平毒寒温之性，臭味所主。以播百谷，故天下号神农也。”意思是说神农用赤色的鞭子鞭打各种草木，因而全部了解了它们的无毒、有毒、寒热、温凉的性质以及五味所主治的疾病（酸主肝、咸主肾、甘主脾、苦主心、辛主肺），根据这些经验再选种各种谷物。所以天下的百姓叫他“神农”。 《仙剑奇侠传4》中还有个地方叫神农洞，是炎帝神农氏出生，植百草，驯百兽的地方。

图3.我们可以把神农鼎想象成一个熬药的大汤锅，只要把药材集齐了，往鼎里一扔然后再等上一段时间，看到鼎内金光四射、仙气飘飘。就可以宣告大功告成。凡人若喝上一口，保证药到病除，绝无后顾之忧。

图4.在现实中神农洞位于湖北省随州厉山镇九龙山南麓。史书记载“神农母安登，感农而生炎帝”于此。《仙剑奇侠传4》因材借景，秀丽非凡。

2．蚩尤：好战的野牛图腾

《述异记》云：蚩尤“食铁石”，“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触人，人不能向”。 从上我们可以明显看出蚩尤的大概外貌和性格，牛蹄牛角，性格火爆。尤和牛的相近读音中也能发现蚩尤一族同牛的明显关联。蚩尤，上古时代九黎族部落酋长，中国神话中的武战神。曾与炎帝大战，先把炎帝打败，于是炎帝与黄帝一起联合来战蚩尤。蚩尤率八十一个兄弟举兵与黄帝争天下，后在涿鹿展开激战。传说蚩尤有八只脚，三头六臂，铜头铁额，刀枪不入。善于使用刀、斧、戈作战，不死不休，勇猛无比。黄帝不能力敌，请天神助其破之。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蚩尤被黄帝所杀，黄帝斩其首葬之，首级化为血枫林。后黄帝尊蚩尤为“兵主”，即战争之神。他勇猛的形象仍然让人畏惧，黄帝把他的形象画在军旗上，用来鼓励自己的军队勇敢作战，诸侯见蚩尤像不战而降。史书中记载蚩尤是一个相当大的部落联盟首领，领导着一个十分好战的部落，他是凭借武力建立起其部落联盟的。“头戴牛角而相觚”，极可能是一种图腾舞的遗存，也是对蚩尤好战的说明。传说中黄帝和蚩尤的“涿鹿大战”是中华民族史上一场特大的部落兼并战争。因此作为游戏背景的国产游戏也数不胜数。而黄帝与蚩尤间的大战也总是国产RPG用不腻的题材。

《刀剑封魔录外传：上古传说》就是以此为背景的游戏。游戏讲述蚩尤被打败之后其元神与残余魔力分别交由七位天将封印的故事。。游戏结局也为两个：一是选择杀掉蚩尤后通关，二是选择投靠蚩尤，杀老英雄，南霁云，薛红影三人后通关。与之类似的《幻想三国志1》故事背景也设定为上古时期，黄帝、炎帝、蚩尤三大势力原本相互抗衡、共缔和平；后却因炎帝势力的没落，而导致黄帝、蚩尤双雄争霸，烽烟四起。最后，两人相约于涿鹿，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蚩尤一族从此消失无踪，黄帝以仁德之政统御万民。然而，战争并未就此结束，今世，鲜血、征战、杀戮与野心，再度在战乱纷呈的三国拉起开端；而一切的缘由，竟只因为一段上古未完的宿命纠葛，以及被历史遗忘的两个人。游戏中也有蚩尤线和黄帝线两个不同分支的选择。国产游戏不光是在游戏背景的设定上选用黄帝蚩尤大战，在更多的游戏中，蚩尤更是沦为妖魔，邪神，幕后大魔王，终极BOSS之类的邪恶形象，主要是人们为了歌颂黄帝，便丑化蚩尤，把他论为邪魔歪道。类似游戏数不胜数，更是多见于国产玄幻类网络游戏中各大副本的BOSS。然而蚩尤并不是游戏中刻画的那种暴虐无度，嗜杀成性的邪恶魔王形象，部分地区的汉族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同程度地长期怀念着蚩尤，此外，瑶族、黎族、畲族、羌族和南方其他一些少数民族把蚩尤当做伟大的历史人物传颂着、纪念着。

图5.游戏中常见蚩尤形象。依次为《古剑奇谭》《天地劫神魔至尊传》《幻想三国志》《刀剑封魔录外传》《轩辕剑》。

3.其他牛形怪图腾

穷奇，传说中古代“四凶”之一。主要记载于《山海经》中，被描述为外貌像老虎又像牛，长有一双翅膀和刺猬的毛发的怪物。平日专门猎食人类，能通人类语言。当它知道有人在争执的时候，往往会把忠直之士吃掉；知道某人为人忠信，就会把那人的鼻子吃掉；知道有人为恶不善，它就会猎取野兽赠予那人。是一头善恶观念完全颠倒的恶兽。现多见于各种游戏形象，亦被用来比喻背信弃义的人。

图6. 依次为《幻想三国志四》《轩辕剑3外传：天之痕》《古剑奇谭》中的穷奇。此外游戏中还有其他牛形怪如牛首人面的窫窳，一足牛夔等。

结语：上古神话和历史中牛图腾文化最大的代表炎帝和蚩尤，他们分别代表着牛文化的两种基本精神：炎帝是农神，代表着牛文化的勤苦与奉献；蚩尤是战神，代表着牛文化的顽强与拼搏，龙那奇特的牛头，就是中国人这两种精神的象征。这种象征不但影响着现实人生，更是作为回音壁影响着游戏人生。《仙剑奇侠传2》中第一男主人公王小虎，在武功方面，在知道无望成为李逍遥徒弟后，从十岁起跟着李大娘锻炼掌法外功，苦学苦练，根基扎实，目标笃定迈向强者之路，遇到挫折打击也不屈不挠、勇往直前，希望能悟出属于自己的武学之道。作为一名初入江湖的热血少年，敢作敢当、负责任感、积极务实，正义感很强，相信人定胜天的道理。也由于个性使然，所以讨厌所有可能危及周遭亲人、好友，甚至延伸到世人的恶势力，而这种强烈的使命感，也因为渐渐成熟与经历许多事情后，一股正气慢慢延伸愿意保护所有善良的人与正确的事上面，却通常不考虑自己有没有能力对付。王小虎不正是牛这种勤劳努力，顽强拼搏的最好的体现吗？这些精神不正是应该被玩家们所发扬吗？